邊換衣服,她邊在想自己該怎么辦。
她并不留戀首富家的財富,說白了,憑她自身的能力,加上從書中整合的,關于八十年代歷史大背景和港城經濟發展的認知,她獨自一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但一則,她現在離開,就算不拿錢,也會被懷疑為綁匪同伙吧。
再則,賀樸廷親自安葬了她農場的父親,還是以女婿之名,讓一位退伍老軍人走的安心,了無遺憾,喪事也辦的風風光體面。
蘇琳瑯也是軍人出身,就為這份恩情,也應該把他從匪窩里救出來,怎么能叫他被綁匪折磨到又殘又瞎,茍延殘喘的逃回來
她一個女上將,有身手有能力,她怎么好意思
就這么定了,蘇琳瑯要親自緝兇,把完完整整的賀大少救回來。
換好衣服牽起小冰雁的手,她說“走,下樓找你阿媽去。”
這賀家大宅蘇琳瑯還不熟悉,得要冰雁帶著她才不會迷路。
小冰雁像只輕盈的小蝴蝶,在賀家大宅里繞來繞去,轉眼到了一個地方,隔著一片花圃,另一邊,婆婆許婉心正在抽泣,阿姆在旁勸慰。
“都怪北妹運勢太衰,太太還是早點打發她的好。”阿姆說。
北妹,北姑都是稱呼大陸女孩的,她說
的正是蘇琳瑯。
許婉心抽泣還沒洞房丈夫就出事,琳瑯也是個苦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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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說“太太,北妹是個低賤命格,咱們賀家是潑天的富貴,她承受不住,所以才大喜之日,紅事變白事。”
“只要樸廷能回來,多少錢我都愿意掏,只求綁匪別傷害他。”許婉心抽噎。
阿姆繼續說蘇琳瑯“北妹命賤,她不走,只怕少爺就”回不來。
許婉心被說動了,但又說“天師排過的,樸廷和她是天地雙合上上婚。”
“太太,生辰是可以改的呀,咱家大少想娶誰,誰不得找人改個旺旺的八字來配他。”阿姆經驗十足“以我看,北妹的八字肯定是假的。”
許婉心似是被說動了,卻又嘆氣“大陸那樣窮,她肯定不愿再回去。”
這是八十年代,港城摩天高樓燈紅酒綠,大陸卻是一片片矮小的窩棚,人們還食不裹腹,大家拼了命的往港城擠,誰還愿意回去
阿姆適時表忠“只要太太點頭,辦法我來想”
賀冰雁搖搖阿嫂的手臂,目光相交的瞬間小女孩拼命點頭,蘇琳瑯也恍悟,為什么這孩子一大清早來找自己,還非要拉著她聽壁角了。
也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的,卷錢跑路了。
原來癥結出在婆婆的貼身女仆身上。
見太太還猶豫,阿姆泣血誠諫“太太,克夫命留不得,您要早下決心”
原來因為靈魂不容,蘇琳瑯只能說簡單的嗯嗯啊啊,再加上她到港時老太爺已經定好婚期請好賓客,她也就沒有反對,跟賀樸廷舉行了婚禮。
但她也早就想好了,等她能夠表達清楚了,只要賀樸廷愿意,就和他談離婚,也不貪戀首富家的財富,可以分文不取,凈身出戶。
但現在賀樸廷被綁,生死未卜,這傭人卻想要把她弄走,她是何居心
蘇琳瑯曾經是個女上將,當然不可能眼看著一個傭人坑自己,她徑自上前,直接開問“阿姆說我克夫,難不成我丈夫已經死了”
看她驀然出現,阿姆和許婉心同時色變。
“呸呸呸,大少爺好好的,少奶奶您大清早的怎么能咒他。”阿姆忙說。
蘇琳瑯挑眉“剛才可是阿姆你親口說我克夫命的,要不是我丈夫已死,你怎么能用那樣的話來形容我這個才剛剛新婚的,新少奶奶”
她挑眉,再追一句“還是說你就那么盼著我的丈夫死”
阿姆沒想到向來一言不發的北妹不但能講粵語了,還伶牙俐齒,咄咄逼人。
少爺生死未卜,她說人家的妻子克夫,不明擺著咒少爺死
再說了,少爺被綁是家中機密,她一個傭人卻肆意言說,要叫老太爺聽到還了得
阿姆正欲求蘇琳瑯趕緊閉嘴,便聽一陣腳步聲。
回頭,恰好看到老太爺的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