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給你最好的一切,包括一場最盛大也最浪漫的婚禮。”
夏季的傍晚微風柔和,綠植的枝葉隨風輕舞款款搖曳,偶有幾片花瓣飛落,淡雅的清香彌漫進空氣。
費疑舟與殷酥酥攜手走在小徑之上,他話音落地,她定定望著他,仍有幾分回不過神的怔然。
片刻沒等來姑娘的回應,大公子唇畔揚起一個清淺的弧,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跟你說話呢,發什么呆。看你男人看入迷了”
“”聞言,殷酥酥這才如夢初醒,當即窘迫地紅了臉,朝他低嗔,“在祖宅里都這么不正經,你就不怕我在爺爺和爸媽面前告你一狀,讓他們收拾你。”
費疑舟從善如流“你準備告我什么狀”
殷酥酥卡殼,一時沒答上來。
費疑舟繼續平靜地道“告狀說我太喜歡你太迷戀你,喜歡到必須給你世界上最好的婚禮,還是告狀說我每天晚上都不給你放假,非要拖著你昏天暗地亂搞”
殷酥酥“”
殷酥酥本就發燙的雙頰登時紅成了番茄色,下一瞬便轉動脖子,緊張兮兮地左顧右盼,生怕這番虎狼之詞被旁人聽了去。確定四下無人,她才又重新將目光落回他身上,瞪著晶亮的明眸壓低嗓音,憤然道“費疑舟,你夠了,我早上隨口跟你說的一句話而已,你要翻來覆去嘲笑我幾遍”
大少爺淺色的眼瞳注視著她,整個人端方似玉,懶漫回道“你別誤會,我可沒有嘲笑你的意思,純粹覺得你那句話說得很形象。”
殷酥酥呆了呆,不解“什么意思”
費疑舟眉峰略微一挑,格外彬彬有禮“殷小姐文學功底不俗,昏天暗地亂搞,一個形容詞加一個動詞,短短六個字就把我們的夫妻生活概括得精準無誤,說實話,我挺佩服的。”
聽完這話,殷酥酥不由無力扶額,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不可能真把他這番言論當夸獎。這男人壞得很,閑著沒事就喜歡逗她,仿佛看她被噎得面紅耳赤啞口無言的樣子就是他人生的最大樂趣。
想到這里,殷酥酥的逆反情緒又上來了,忍不住氣呼呼地回懟“反正我警告你,以后不許再提這六個字,一個梗玩一次是情調,多玩幾次就是欠扁,把我惹急了當心我揍你。”
費疑舟眉毛頓時挑得更高,眼底興味盎然,像是聽見了什么特別好玩的事,“夫人這是在威脅我”
“對啊。”殷酥酥仰著下巴回,“你有意見”
費家大公子心思深沉,但這一年多的時間也不是白相處的。經過近六百個日夜的認真觀察虔心研究,殷酥酥其實已經把自家老公的性格脾氣摸了個大概。
他矜貴紳士疏離冷漠,但這些特質僅限于對待外人,面對她時,他就是個漂亮偏執占有欲極強的混蛋,愛她進骨子里,寵她進骨子里,不管她說任何話做任何事,如何任性,他都永遠縱容寵溺,不
舍得真的責怪她分毫。
因此如今的殷酥酥在面對這位大佬時,膽子大了不止半點,不僅敢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是在威脅他,還敢質問一句他是不是有意見。
一旁,瞧見姑娘帶著點兒小驕矜又透著點兒小傲嬌的奶兇神態,費疑舟直勾勾盯著她看了會兒,旋即竟垂了眸,失笑出聲。
殷酥酥“你笑個鬼啊。”
費疑舟笑了幾秒,復又重新撩起眼皮子看她,耐人尋味道“結婚一年半就敢沖我呼來喝去,殷酥酥,你長進確實不小。”
“過獎。”殷酥酥沖他促狹地眨眼,細白的指扣住他款大修長的大掌輕輕捏,“我這些長進,全是費先生您教導有方呀。”
兩人對視須臾,須臾皆是無言。
費疑舟凝視著她靈動美艷的臉,眼底淌著清柔的笑色,好半晌,忽地輕喚她名“酥酥。”
“嗯”殷酥酥應。
“我以前有沒有跟你說過,”費疑舟嗓音低而柔,“你笑起來的樣子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