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猜嗎。”何建勤眼也不抬地說。
對方不解,惑然等他下文。
何生便看向他,很隨和地笑了下,說“能讓咱們大老板這么高興的,當然只有咱們的老板娘。”
殷酥酥是個愛崗敬業的好藝人,縱是再疲憊不堪,縱是再眼下青黑兩股戰戰,縱是再像聊齋志異里被妖精的美色迷惑,精氣被活生生吸干的窮書生,上午十點整時,她依然準點兒到達了綜藝節目的錄制現場。
梁靜要和節目組做溝通,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接到殷酥酥的電話后,她出來接人,看到殷酥酥的第一眼,她便驚愕地瞠目,繼而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地勸告“別仗著現在自己年紀輕就不愛惜身體,好歹還是節制一點,你這狀態,簡直跟商紂王在酒池肉林里沒日沒夜縱欲了一個月一樣。”
聽見“酒池肉林”四個字,殷酥酥不由自主又想起昨晚的紅酒事件,霎時臉微熱,干咳一聲,隨便敷衍了梁靜幾句便進了攝影棚。
人紅起來,遇著的人便都是好人,做任何事自然也都順順利利。
綜藝外景在水上樂園,整個節目錄下來,殷酥酥又是在水里和其他同行玩游戲,又是在水里和大家打水仗,玩兒得可謂不亦樂乎。
同行們如今知道了殷酥酥的背景和身份,對她的態度也完全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過去連正眼都不看她的大腕兒,在錄制現場朝著殷酥酥大獻殷勤,又是主動搭訕聊天,又是主動索要微信,玩游戲時也明里暗里放水,確保殷酥酥的勝利率。
一天結束,殷酥酥收獲了所有嘉賓的微信聯系方式,成了這期綜藝里當之無愧的團寵人物。
殷酥酥當然也知道同行們對自己態度的轉變是因為什么,但她也不太在意,開開心心上工,快快樂樂下班。
然而,樂極易生悲貌似是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殷酥酥小姐借著錄綜藝在水上樂園瘋玩一整天的結果,就是她當晚回到費宅便發起了燒。拿耳溫槍一測,溫度直達388,妥妥的高燒。
“聽肺部沒有什么雜音。應該只是受了涼,問題不大。”
主臥內,退燒藥還沒起作用,殷酥酥躺在床上,像只被霜打過的小茄子。身著白大褂的
家庭醫生孫思奇收起了聽診器,轉頭看向病床旁身著深藍色西服的高大男人,道“先吃三天藥吧。”
費疑舟微頷首,道“辛苦你了,孫醫生。”
“費總言重了。”
孫思奇配好了藥,交代完服用方法后便與助理醫師一道離去,臥室內只剩下費疑舟和殷酥酥兩個人。
床邊放著一盆熱水,費疑舟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彎腰坐下來,拿濕熱毛巾替她擦拭燒紅的臉頰與同樣滾燙的額頭,動作輕柔至極。
殷酥酥腦袋重得像灌了鉛,一雙眼眸氤氳著濕氣,可憐巴巴地望他,軟聲撒嬌“老公,我好難受哦。”
費疑舟心里本就壓著一團火,聽見這話,又是心疼又是惱怒,蹙眉道“那個節目組怎么想的,讓你一整天泡在水里。”
“不是節目組的問題”殷酥酥心虛地縮縮脖子,小聲道,“是我自己比較貪玩,覺得水里好玩就不想起來,梁姐提醒了我幾次,我也沒當回事,覺得自己身體挺好的,誰知道會感冒。”
費疑舟聞聲,著實好氣又好笑,問“你是三歲小孩子嗎,這么大個大姑娘了,還喜歡玩水”
殷酥酥哼哼唧唧地反駁,“你當然不懂。我們蘭夏缺水,我們那兒的小孩子都很稀罕水的,我小時候又沒去過水上樂園,難得去一次,我當然要玩開心。”
費疑舟靜默了會兒,沒再出聲,不知在想說什么。須臾,他將手里的毛巾往旁邊一放,動手去解她領口的紐扣,眉眼低垂,神色專注。
這個舉動著實把殷酥酥給驚到了。
她一把捉住他修長的十指,紅撲撲的小臉愈發熾燙,懊惱地斥“我都生病了,你這個淫魔還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