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聞人驚闕道“不必如此麻煩。”
他吩咐隨行侍衛“木犀,帶郡主的人去套馬車。”
云襄郡主面色微紅地道謝,見他再次告辭,怔了一下,忙問“五公子不一道回京”
聞人驚闕笑得溫和,語氣卻很疏離,“郡主金枝玉葉,聞人不敢輕慢。”
兩人一道回京,勢必會掀起新的流言。
他在避嫌。
元襄郡主眸光微黯,抿了下嘴角,道“還是五公子想的周到。”
雙方告辭,一刻鐘后,銀杏樹上的那根四指寬的紅綢落入聞人驚闕手中。
他展開看罷,將紅綢重新掛起。
“大人可有了選擇”
聞人驚闕過了片刻方回答,語調平淡道“皇命所驅,莫敢不從。”
撞鐘和尚想想那位懷恩縣主接下來可能會有的遭遇,雙掌合十于胸前,像模像樣地念道“阿彌陀佛。”
求過菩薩,江頌月有了很大的信心,剛與錢雙瑛說碰上聞人驚闕的話,要如何討伐他,讓他與自己賠禮致歉,回府的半途中,就碰見了念叨的人。
“去啊。”錢雙瑛悄聲擠兌她,“罵他”
江頌月咳了咳,摸摸素凈的面頰,拘謹地與聞人驚闕欠身行禮。
聞人驚闕回禮,道“既遇見縣主,聞人就代舍妹與縣主陪個不是,縣主有何要求,盡管開口。”
他說的太過含蓄,江頌月有點摸不著頭腦。聞人雨棠欺負她的次數太多,他指哪一次
近來的流言嗎
江頌月想起街頭巷尾那些貶低她的話,心里有些難堪。
她努力當聞人驚闕在為別的事致歉。
再說要求,她的確有些要求,可是沒法開口。
你堂妹屢次為難于我,為表歉意,干脆你以身贖罪
這是土匪吧
江頌月一時不知該怎么說,見聞人驚闕站在車廂側面笑吟吟地等她回復,臉上一熱,慌張擺手,“不用不用,多大點兒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聞人驚闕笑道“還是要的。這些年來,她三番五次為難縣主,陷縣主于不義,早該受些教訓了。今日又擅自與外人透漏我的行蹤,險些壞了我的大事。與情于理,我這做兄長的,都該給她些慘痛教訓。”
江頌月再次啞然,這是你們聞人家的家事吧,與我說什么
她不知該怎么回答,于是模棱兩可地“嗯”了一聲。
“縣主可是要回京”聞人驚闕又說,“天色略晚,縣主若是不介意,聞人就護送一程,以表歉意。”
江頌月遲疑著,還沒想好該不該答應,錢雙瑛已偷偷扯著她的袖口,拼命使起眼色。
她看懂了,反正她與聞人驚闕的流言已經傳得沸反盈天,不差這一回。
再說了,上回是謠言,這回是真的,傳回京城去,非得氣死聞人雨棠。
“咳,那就麻煩五公子了。”江頌月干巴巴地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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