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口無遮攔慣了,今日我打了她一巴掌,晚些時候也會與母親說道一二,還請弟妹念在她年紀小的份上,原諒她這一回。”
江頌月道“三嫂這么說了,那就聽三嫂的。”
除了原諒,她也沒別的辦法了,總不能將人暴打一頓,或者罵回去吧
江頌月不會與這種門第的姑娘聊天,說完就拘謹地坐著,不知說什么了。
可袁書屏瞧著有許多話想與她說,“弟妹覺得五弟他們在說什么”
江頌月老實搖頭,“不知道。”
“回去后,你會問五弟嗎”
江頌月奇怪地瞟了她一眼,道“看是什么事吧,若是大事,玉鏡自會與我說,若是小事,不說也成。”
“弟妹與五弟的感情真好。”袁書屏感嘆一聲,望望垂簾外的兩道英挺人影,又問,“你覺得他們兄弟像嗎”
江頌月還在琢磨她上一句呢,這怎么就叫感情好了難道他倆的感情不好嗎
還大著肚子呢
她偷覷著那秋衫都遮不住的大肚子,心里直嘀咕,感情不好怎么懷孕
“弟妹”
江頌月回神,道“好像是有點不大像”
兩兄弟站一起,光遠遠看著神態就能發現不同,跟面無表情的聞人慕松比起來,聞人驚闕淺笑安然,周身環繞著溫柔春風似的。
“以前我覺得他倆是一個樣,五弟成婚之后,我又覺得他們不像。你說,為什么不像呢”
江頌月聽著她的話,心里有些茫然,這性情千差萬別的兄弟,哪里有相像之處
袁書屏繼續看著不遠處的人影,根本沒在意她的迷惑,又道“他二人都是自小離開父母,被祖父帶去槐江撫養長大的,從小到大,念的書、習的武,都是一樣的,如今怎么會相差這么遠”
江頌月聽得一怔,急忙問“你說玉鏡他”
“難道問題出在五弟離京的那幾年”
江頌月一個疑問沒解決,又冒出第二個,“什么離京的幾年誰去了哪兒”
袁書屏好像才反應過來她在身旁,“哦”了一聲,道“五弟啊,他十七歲時離開京城,在外漂泊了兩年,至今無人知曉他去了哪兒。”
這番話勾起了江頌月的好奇心,她知道聞人驚闕的名號是近幾年,五六年前的聞人驚闕身處何處、做了什么,她絲毫不知。
一個世家公子獨身離京,消失兩年,他能去哪兒
“弟妹,你若好奇,回去可以問問他,看他會不會與你說。”
“嗯”江頌月含糊答了,隔著避風亭中的紗簾看見聞人兩兄弟說完了話,一個遠離,一個朝這兒走來,她忙與袁書屏告辭,“三嫂坐著,我與玉鏡還有事,先離開了。”
江頌月匆匆道別,小跑到聞人驚闕身邊時,他恰好被碎石絆了下,往前打了個趔趄,被江頌月撐住了身子。
“當心些啊,別著急。”江頌月小聲責怪,“幸好我來的及時”
聞人驚闕半抱著她,手掌輕覆在她后背上,見她沒有過激反應,含笑道,“是,幸好你來的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