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她嘆口氣,繼續問“一走就是兩年,去了哪兒”
外面靜了片刻,傳來聲音“許多地方,云州、江波府等等,都有。”
“云州”熟悉的地名讓江頌月精神振奮起來。
她曾有三年跟著宋寡婦住在云州,算算時間,與聞人驚闕在云州的時間有重疊。
說不定兩人早早碰過面呢
這樣一想,她穿衣裳的速度快了許多。
系好衣帶出來,剛要說話,侍婢匆匆趕來,道“小侯爺來了”
微弱的日頭正升到頭頂,顯然陶宿錦不管什么失禮不失禮的,想來就來了,這回正趕上國公府的午膳。
江頌月本打算午后去見他的,他來了,省得自己跑一趟了。
她扶起聞人驚闕就往偏廳去。
聞人驚闕站是站起來了,卻不往外走,而是問“現在就去見他”
衣裳不給換了沒問明白的事不問了就算提到了云州,也不在乎了
“他嘴碎,先應付過他,把他趕走了咱們再慢慢說不對,你還沒換衣裳呢”
江頌月怕他著涼,也怕陶宿錦亂說話,道“要不我先去見他,你留下更衣”
“我這衣裳顏色深,顯得水跡重,其實沒濕。我陪你一起去見他。”
江頌月記得他婚前說過的話呢,他不喜歡自己去見小侯爺,再者說,僅僅是衣擺上沾點兒露水,他都說沒濕到里面了,就答應了他。
但聞人驚闕還是不肯走,目光從江頌月凌亂的衣襟口一掃而過,道“我的衣裳是不是不夠整齊月蘿,你給我檢查檢查,別讓我在人前失了儀態。”
江頌月給他理了衣裳,又要牽著他往外走。
好在聞人驚闕那話沒點醒她,但是提醒了一旁的侍婢。
侍
婢上前,悄聲道“縣主,你的衣裳”
江頌月低頭一看,忙不迭地將衣襟整理好,這回再牽聞人驚闕,他就乖順地跟著了。
陶宿錦在輔國公眾人眼中,不過是個頑劣后輩,犯不著讓人親自來招待。他點明是來見江頌月與聞人驚闕的,就被直接帶到偏廳了。
飲了兩口茶,他“呸呸”吐出茶葉,等來了想見的人。
“我娘受了寒,今早我在家陪她解悶呢,就沒出來。你問我那侍衛做什么可是知道了他的行跡還有你昨日去哪兒我跑了好幾個地方尋你,都沒找到”
江頌月覺得他的聒噪程度,與聞人雨棠不相上下。
未免耳朵起繭子,她來不及扶聞人驚闕坐好,就道“有事出去了。我問你,你那侍衛是從哪兒找來的”
“大街上遇見的,我瞧他身手不錯,就帶回去了。”
江頌月聽得好生無言,得虧侯府沒與人結什么仇怨,否則有他這么大個漏洞擺著,千百個侍衛也防不住來尋仇的人。
“可還記得他的模樣”
“就一粗老爺們,有什么模樣不模樣的”
陶宿錦對此不以為意,更不缺這一個半路侍衛,他一心惦記著賺銀子,很快說起別的。
“前幾日我聽緣寶閣掌柜的說要賣海外來的錦緞,怎么忽然閉門了這是什么行商招數嗎”
將小侯爺啰嗦的話縮減一下,大意就是人是撿來的,藏身之處與長相,一概說不上來。
就不該把情緒浪費在這人身上。
江頌月的心情直接體現在臉上,對他的態度越來越敷衍。
陶宿錦不擅長察言觀色,只顧著自說自話,可連著三次提起生意上的事,都被岔開話題,就不高興了。
他道“江頌月,你怎么總問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能不能把心思放回正途”
江頌月早先因聞人雨棠的事擾亂了心思,忘記有個疑問要與聞人驚闕確認了,方才一下子想起來,正琢磨這事呢,不想理小侯爺。
她轉頭看聞人驚闕,要開口時,見他袖口有一道折痕,想著他重儀態,就伸手幫他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