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兩人年歲都不大,連云生看不慣江頌月這個外來的丫頭比他學的快,江頌月也看不慣他游手好閑,兩人沒少吵架和相互捉弄。
江頌月想著,她對聞人驚闕沒印象,很大可能是因為當初她腦子里只有與連云生作對,沒有過多觀察周圍。
或許連云生有發現什么呢
“我認真的,你仔細想想我身邊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連云生見她神色焦急,一邊往前廳走,一邊嘀咕“多久以前的事了,我上哪兒想的起來”
兩人從后面庭院走到前廳,遠遠看見大早就來府上商議出海事宜的船工,連云生終于有了點兒頭緒。
“奇怪的人沒見著,怪事還真有。你記不記得,就是你回京前,咱們不是跟著大嫂去了趟汀江嗎那幾個月里,一跟你對上我就倒霉”
江頌月回憶了下,問“難道不是你看在我要走了的份上,讓著我的嗎”
連云生兩眼一翻,道“你想多了,我計劃著趁你離開云州之前,好好捉弄你的,屢次不成,我還莫名其妙著呢,差點真以為有菩薩暗中保護著你了。”
江頌月一直以為那幾個月是他收斂了性情,意識到并非如此后,急切地問他詳情。
“記不清了,比如說我想設陷阱將你絆下水”
那時兩人都是十五歲上下,他沒江頌月穩重,總被嫌棄,就想捉弄人。結果江頌月沒事,他從船舷邊轉身時,膝上一痛,莫名倒栽進了水中。
江邊水淺,無需鳧水也淹不著,只是渾身濕透很是狼狽。
連云生記得那日他在水中撲騰時,江頌月幸災樂禍,直說他是王八。
“一兩次就算了,每次都是我倒霉,你說算不算怪”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現在回想起來,連云生還是覺得詭異,“你怎么忽然問起這事怎么著,不會真有什么鬼神跟著你吧”
江頌月神情恍惚,沒有回答他,怔忪片刻后,揪著他繼續詢問,直到連云生再也想不出其他怪異。
接下來幾日,江頌月離了魂似的,總是心不在焉。
江老夫人最初有些擔憂,細心觀察后,發現她是疑惑居多,沒有苦悶和傷懷,便由她去了。
到月中這一日,云州有盛大的賞花節,江老夫人被宋寡婦帶出去看熱鬧了,江頌月興致缺缺地留在連府,仍是想不通自己最早何時與聞人驚闕相遇過。
她時而埋怨聞人驚闕早早就認識她,瞞著她不說,時而懷疑是自己想多了,或許兩人以前根本就未曾相逢。
正對著窗外錦繡花團唉聲嘆氣,府中侍婢通傳,“縣主,京中來人,說是錢雙瑛姑娘派來的,有話與縣主說。”
江頌月心尖一動,連忙去前面見人。
臨行前錢雙瑛說過,一旦聞人驚闕有異動,會立刻來通知她。
他能有什么異動值得人跑來傳話
江頌月心里猜著,還有點憂慮,也不知道他肩上的傷好了沒有
腳步匆匆到了前面,風塵仆仆的傳信人一口茶未來得及飲下,看見她,連忙放下茶盞,道“縣主,京城不知何處起了流言,說五公子離京那兩年曾在夜鴉山與賊寇廝混,就是夜鴉山那早死了的三當家”
江頌月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緩了緩呼吸,道“你再說一遍。”
“京中有流言說五公子曾入夜鴉山為匪,驚動了宮中,據說皇帝要親自查閱所有山匪口供聞人五公子已經被暫時革職,國公府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