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價值七位數的高級床墊因為“重物”的落地而發出聲響。
陸溵單膝跪在床邊,看著終于成功被搬運到床上的人魚,長長嘆了口氣。
沒想到人形時消瘦到他輕輕松松就能抱起來的寧思行,化出了尾巴,竟然那么重
要不是他天賦異稟加上日常堅持鍛煉,只怕剛才就要載了。
心里計劃著將訓練強度再加一檔,陸溵的視線卻是不受控制地又落在了寧思行的尾巴上。
因為跪在床邊的關系,他現在距離那條大尾巴的距離只有半條手臂的長度。
離得近了,那種視覺上的震撼也更強烈了。
淡淡的金光氳在淺粉色外面,隨著身體微微的起伏,鱗片折射出了漸變的珠光色,美輪美奐得讓人仿佛置于夢境之中。
陸溵看著看著,下意識地捻了捻指尖,那里還殘留著剛才的觸感。
冰冰涼涼,光滑如玉,比價值連城的珠寶還要好摸上幾分。
就是可惜,自己太君子,手放在上面根本沒有亂動。
可惜歸可惜,陸溵卻是一點也不后悔,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么做。
看了會,陸溵緩緩起身,準備去給寧思行善后。
第一件事,飛快地將房間里的攝像機關掉。
雖然這會兒關已經晚了,但陸溵并不擔心王導會把內容傳出去
因為以前出現過私人機構抓捕血脈返祖的人做實驗的惡劣事件,所以華國的法律在保護血脈之力這點上還是很嚴苛的,尤其對于那些血脈變異的,未經過本人允許,任何形式的傳播都是犯罪。
只要王導沒蠢到想直接去蹲大牢,他就不會做。
事實也確實如此。
王導當時正在監控室里呼哧呼哧地嗦著螺螄粉,通過陽臺上的攝像機看到陸溵又去了昨天的監控死角,他還在尋思著明天要不要在那邊加個機位,就看見主臥浴室的門被從里面打了開來,然后陸溵抱著一條巨大的“魚”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驚得粉都直接從嘴里掉了下來,回過神的第一秒,他雷厲風行地將其他所有工作人員都趕出了監控室。
然后,一邊罵著陸溵成天給他搞事,一邊繼續嗦粉,等陸溵關掉了攝像機,他才將碗往旁邊一放,然后撩起袖子,開始刪除剛才那些片段。
而陸溵之所以關掉攝像機,純粹是不想讓其他人看見寧思行現在的樣子。
小人魚的尾巴,只能他自己看。
解決掉旁邊者,陸溵去了浴室,掃過地上大概是魚尾幻化出來繃開的布料,他腳步沒停,徑直拿了寧思行的浴巾,打濕后,回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剛才哪怕他格外注意,依舊不小心垂在地上的魚尾巴給擦干凈。
懷著一點點私心,陸溵擦得很仔細,確定尾巴沒有一點灰塵,才重新回到浴室,開始收拾。
很顯然,寧思行是在穿好睡衣之后才突然化成人魚的。
陸溵看著地上被繃開的布料,突然陷入了沉思
在寧思行的血脈之力穩定之前,他出門是不是得替對方備好一條褲子
萬一在外面,突然變身了,其他倒也罷了,回頭變回來,光溜溜的可不行啊
陸溵邊思考著這件事的必要性,邊俯身將地上的布料撿起來。
然后,他看見了混雜在嫩黃色布料中的一小片白色。
陸溵微微一怔,想到了什么,下一秒,一股濃郁的氣息又不受控制地逸散了出來。
真是
陸溵艱難地收斂著自己的氣息,飛快地挑了塊大片的嫩黃色布料將那白色布料包起來,同時強迫自己不去想那白色布料來自哪里。
然而越是不去想,大腦越是不受控制地開始一路狂奔。
偏偏也不知道是剛才抱人魚太累以至于手抖了,還是視線逃避大法導致失去了準頭,當陸溵拿起那團布料的時候,突然,一截白色飄飄悠悠地掉了下來。
陸溵的視線本能地跟隨著那晃動的白色,直到它落到了地上。
憑借著優秀的視力,陸溵成功看清了那片白色布料上的花紋。
是一只粉色的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