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嬿央對此到是沒有不滿過,畢竟他忙歸忙,但也是正正經經的真在忙活,不是和同僚出去花天酒地了。這么些年下來,她從沒在他身上聞到過別人的脂粉味,所以她自然沒什么好不滿,也沒什么好心里不舒服的。
這會兒盡管兩人因為他外任一事,已經可以說是有三年多未見過,她也沒派人去催他早些回屋,兩人好歹在一起多待待。
畢竟他這回回京不易,過個兩天和陛下稟完事了,又要回任地,再見估計又是個好幾年
嬿央掩嘴打一個呵欠,慢慢困的睡著。
清晨,嬿央睡得早,一早就醒了,醒時下意識側了個身,膝蓋也同樣懶懶一曲,打算換個舒服的姿勢,結果這一動作,膝上受了阻礙,因為她側去的方向里正躺著一個人。
她的丈夫。
昨夜不知是幾更回來的,她都沒聽到他回來的動靜,而且這個時辰他竟然還在榻上,也是難得。
嬿央停住動作,靜靜看他。
幾年未見,他好像一切未變,不對,也不是一點沒變,他的面貌輪廓好像更堅硬銳利了,下頜的線條則骨感清晰,越發恰到好處。
隨著年歲漸長,少年英氣已漸漸退去,他身上慢慢沉淀出幾絲沉重俊逸之感。
嬿央看了幾眼,看著看著,眼神一直未移。
還是直到她身邊這個男人忽然睜眼了,漆黑的眼睛對上她,她的眼神才動了動。
嬿央到也沒有任何不自在,“昨夜何時回的”
“三更。”才醒,男人聲音里有點啞。
他捏了捏喉嚨,又捏捏疲乏的眉,緩解才醒的懶惰感。
“嗯,那難怪我沒察覺你回來。”
“今日姑姑家做壽,你有沒有時間去沒的話我待會兒便和大嫂一起過去。”
“做壽”祁長晏皺了下眉,似乎完全不知道這么件事。
“嗯,姑父的母親今年正好七十,姑姑和姑父打算把壽宴做得大些,請了許多人。”
“嗯,那去吧。”
嬿央也就點頭。
之后,夫妻兩先后下榻洗漱。
嬿央幾次還有些不習慣,因為算起來真的有好久沒見過他了,兩人成親六年多,這月底便是第七年,可這七年里他卻幾乎一半時間都在任上。
當然,當初他去任地時,她原本也該跟著一起去的,可那年正是個寒冬,二月天雖已是仲春,卻又來了場倒春寒,那場寒氣來勢洶洶,霽安病倒了,還病的挺嚴重,當時孩子的情況實在不適合舟車勞頓,最終,她留在了京里,他一人去赴任。
他走后霽安斷斷續續病了快一個月,之后霽安病好了,身子骨終于養結實了,她想著她和他夫妻兩總是這樣長久不見也不是一回事,便和母親說她想南下去找他。
母親有些擔憂,擔憂南下的路途里霽安會水土不服,才養好的身子骨又變得虛弱,便說讓她先不急,等天氣再暖些,霽安養養再去也不遲。
但后來養著養著,她查出了懷孕的事,孕時她反應有些大,更加不適合遠行,南下的事便一拖再拖,之后她生下韶書,孩子小小一團,怕她路上出事便也沒有馬上南下,打算等她大些再說。
這一等,便直到他這幾天因陛下傳召回京述職。
如今,她心里早沒了當初要南下去找他的心思,最初是真的想過夫妻倆這樣異地相處不好的,但現在已經有些淡了心思了,心想也沒什么不好的,她在京里,他在任地,兩人誰也沒少塊肉。
至于夫妻情愛再想起這個詞,嬿央竟覺都有些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