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驟然間也覺得額上一暖,是他的手掌已經探到她額上,來回摸了摸。
似乎在確定她有沒有發熱。
嬿央不知為何,在他動作之時竟不禁彎唇笑了下。
下一刻就笑語“那位胥大夫說我只是沐得太久才覺得有點暈,我沒有發熱。”
祁長晏“嗯。”
這一聲后,卻不知怎的像是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目光靜靜所看的方向,則似乎是她臉上仍然殘存未退的笑意。
嬿央也是被他看著,這時才驚覺剛剛那一刻竟那樣放松,還有松快嘴角不自覺就有了笑。
心里哂然一下,卻也仍未刻意將笑收起,只眼睛還是看他,仍然說“你去沐浴吧,夜越深天越冷,晚些就要覺得凍了。”
九稽的天雖不比京城寒冷,但也談不上暖和舒適,沒看這個冬天也下了兩次小雪了。
祁長晏終于挪開了眼神,“嗯。”
也起了身,不過起身后邁出步子前,卻又回頭看她一眼,“你就好好躺著別下地了,若是有事直接喊李嬤嬤她們去辦。”
嬿央失笑,這些她都知道啊。
沖他點了點頭。
祁長晏走了。
走后,他沐浴沐了挺久。
所沐的時間恰恰好,是嬿央之前沐浴的時間。到了時間后他坐在寬敞的浴桶中特地感受了下,感受了一會兒,沒覺得有任何暈的感覺。
不由得皺了皺眉,也沉思起來。琢磨一會兒,估摸她是因為懷孕體質才弱些。
而這些從前他倒是從來不知。
抿唇出水,隨意擦了兩把身上,慢慢走回屋里。
出來時,正好見外面已經飄起雪花,確如嬿央之前察覺的,今夜還真是下雪了。
祁長晏駐足看了一會兒,之后,回屋。
進到屋里時見嬿央已經睡著了,她還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臉。祁長晏想起來了,從前還在京里時,冬天的夜里她好像也愛這樣睡。
不由得定神看了一下,看了也不知多久,笑著把她下巴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她也不怕透不過氣。
翌日,祁長晏荀休,不用去治所。不過他也沒閑下來,一早便去了書房。
而才到書房待了一會兒,就聽到門邊敲了兩聲,旋即,是霽安的聲音,“爹爹,我有事要和你說。”
祁長晏挑眉了。
幾息后,道“進來。”
霽安小跑進來,身后還跟了個小尾巴,韶書。
祁長晏看向一雙兒女,點點下巴,“說罷。”
“我和妹妹的毛錐子都小了,不合手,先生說該換新的了。”
“還有,還有練字的紙也不夠用,該買新的了。”
“還要多買書,得多看書”霽安一樣樣叨咕著。
韶書只跟在后邊點頭。
祁長晏聽到后面,一扯唇。要和他說得便是這些筆墨紙硯,他相信這些嬿央肯定一早就備足了,何以霽安這會兒來說這缺那缺。
而稍稍一想,也很容易明白。
看著霽安,說“是想去街上玩是不是”
“”霽安眼睛圓了,也突然卡殼,忘了后面該說什么。
韶書眼睛比哥哥還圓,小雪團子不敢置信,爹爹怎么知道
祁長晏嗤笑,又說“阿娘沒答應你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