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什么”
“郡城里的公事。”
嬿央點點頭,未再就此多問。
但次日才天亮,她卻被男人的動作惹醒,他已穿戴整齊
,正眼睛看她。嬿央目露疑惑,疑惑尚未從眼底全部透露出時,又忽然覺得他眼神移了,隨即腳踝上一暖,他伸手握了她的腳踝。
嬿央張了嘴巴,“怎么了”
祁長晏看著她的腳踝,看了看,眼神才再次望向她。
望向她時,眸中定定。
過了一會兒,說“昨日聽你夜里喊腳疼。”
嗯嬿央眼睛微微大了,但仔細感受一下,確實現在都還有點疼。
輕輕嘶了一下,啞然,“竟然真有點疼,應該是昨日爬山爬多了。”
祁長晏眉心卻微沉,“只是爬山弄的”
可他剛剛出去問了句李嬤嬤,才知她那一年里崴過一回腳,當時她好像崴的還挺嚴重,甚至事后及時找了大夫也揉了藥酒,卻仍然將養了八天才好。
八天后她的腳不再痛了,但據李嬤嬤說,估計是當時到底有沒處理完全的地方,幾個月后她帶著韶書和霽安去莊子里玩,當天或許走得路太多,又小山小道崎嶇不平,當夜腳踝便隱隱有點疼。
不過那次之后重視了,已經很久沒再疼過,這是那回之后的第二次。
這些祁長晏曾經從來都不知道。
而剛剛聽嬤嬤說過,沉默許久,最后他徹底改了昨天想瞞著嬿央的想法。
她忘了事,此事若非她明白過來,那導致她忘了的隱患只怕無窮無盡一直如影隨形。他唯獨怕,怕哪一日她的情形忽然不好,隨著時間推移越忘越多,到了后來甚至連他也記不得了。
所以此時眼神抬了,定定望向嬿央。
定定之時,未發覺其實僅僅不過是這短短的時間,他的神情里已經變化明顯。
變化到嬿央都已察覺出他的神情有些不大對,一句“你。”
但話未說完,且祁長晏這時察不察覺自己的神情已經泄露也無所謂,因為男人已經把嬿央從被子中拉起來,決定和她直說。
說著時,他一錯不錯看著她,“昨天嬤嬤說你忘了許多事情。”
一句說得很快,但其中的意思,卻已經足夠驚到嬿央。
嬿央她,她神情完全空白。
其實不止是空白而已,她愣愣的,霎那間好像有點像失去五感,既不知反應,也神思久久回不得籠。
訝了不知到是多久,好像才終于找回屬于自己的感官,她抬著眸,這會兒同樣一錯不錯望向祁長晏。
片刻后,張了張嘴,但喉嚨里發不出聲音。
而男人,看著看著,也明白她的震驚。昨天他又何曾不震驚眼睛湛黑,不禁把她擁過來,又忍不住垂眸,摸了摸她半張了卻好像發不出聲音的嘴巴。
嬿央眼神動了動,進一步回神。
祁長晏也是見她又回些神了,才忽而嘆了下,繼續問“真忘了,是不是”
嬿央“嗯。”
這一聲是被男人一直這般摟著,她過了一會兒才發出的。
她仍在詫異于他竟然發現
了,她以為只要關于那一年的空白她一直憋在心里,誰也不會知道哪怕一分的。
他竟然知道了。
“從何時開始忘得怎么不說。”祁長晏點點下巴。
他想知道更多的情形,只有知道的多了,才知她有沒有事。
嬿央沉默。
張張嘴巴,繼而不是答他,卻抬眸問“你怎么知道我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