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晏對此摩挲了下她的背,沉聲,“是嬤嬤發現你忘了的事基本集中在同一年,和環枝兩人私底下疑惑之時,被我聽到了。”
原來如此原是嬤嬤發現不對勁了,難怪。
難怪短短的念頭縈繞不去之時,嬿央的思緒尚未從中掙脫,聽得男人繼續之前那一問,“從何時開始不記得的”
又說“只是不記得那一年的事”
這一問,他再次對上她的眼睛,又輕輕摸了摸她的眼睛。嬿央不知為何無聲嘆了一下氣,隨后是輕輕點頭,“嗯,只忘了那一年的事,其他的我都記得。”
“是那回”頓了一下,因為這涉及那夜她一直惦記的事,嬿央啞了啞,才繼續說,“那回八月,你恰好回來那次,我開始忘了的。”
“忘了的時間也是從那一年往前的八月開始,從”
眼睛不知不覺徹底望他了,聲音再次啞了啞,才道“從那回姑姑家做壽那夜起,才徹底什么也記不得的。”
也是從他和杜雪若一起走出的那時,再之后什么也記不得的。
祁長晏未能聽出她潛在的那一句,只是在聽到這,眼神深了沉思。
之后,明白他終究是門外漢,此事還得叫大夫,所以穩定了神情,說“我叫胥臨來看看。”
但嬿央沒讓他走,說過會兒再去罷。
因為于她而言另一件事更加迫切,她也曾經幾番想問他,最后也只能壓在心中無疾而終。
祁長晏被她拉住,說“為何”
嬿央“你和杜雪若那夜是怎么回事”
曾經因為怕自己記不得的事被人知道,這件事她一直埋在心底,現在無須再繼續埋了,她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她視線中的他,則倒是突然一嘆,這聲嘆氣讓嬿央隱約確定,那夜她真的就此事是問過他的,但她忘了。他從這句話中再次印證她忘了的事,是以嘆氣。
但接下來嬿央又糊涂了,他才嘆過,倒是又輕輕笑出一聲,更忽而撫了她的手背。
嬿央不明所以,不明之后,在他又笑時卻好像福至心靈突然明白了。后知后覺,剛剛她那句話中在乎的意味何其濃厚。
原是因此笑了幾下不禁伸手打了他一下,但這一打之時,嘴角卻冒了一絲笑,又催促他,“且快說。”
祁長晏彎了唇。
彎唇后捏了捏嬿央的手,鬧得嬿央又催一聲,這才頷首不咸不淡的答了。
“與她一直都沒什么,那夜不過湊巧遇到才一起走了一段。”
那夜在昔姐吐了后,他去看了眼,后來見大嫂一直照顧著,他和大哥就又回了席上。回到席上被人敬著又喝了些酒,喝了一會兒,后來喝膩了不想喝,便尋了借口去散酒氣。
園子那邊當然不止他一人,所以后來碰到杜雪若也未有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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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來和他打招呼,兩家相識,他和她也不是陌生人,那自然也交談了幾句。
至于當時為何笑,是因為杜雪若說了句從前,她說他從前的酒量不如如今的好。
因此無意識笑了聲,因為那時不知怎的忽然想到曾經和嬿央尚未成親前,第二次見她的情形,那天他也正好喝了點酒。
當然,當夜和嬿央解釋時,這句他未提,對于那一笑也只說對方和他閑談時提及了兒女,因此淡淡笑了下。
至于她隨后沉靜好半晌,兩人都一起上榻入睡了她又忽然問起的祁家和杜家曾經幾乎結親的事,他對此道了一句沒有。
又說“聽誰胡說的”
嬿央“找不到源頭,只聽人風言風語了幾句。”
“嗯。你既知是風言風語,那便不必信,家里和杜家從未商量過什么親事。”
“好。”
這事當夜便過了,之后他也沒太多時間待在京里,不日便起程回了九稽。
現在,祁長晏把這些又說了一遍,說完看嬿央,“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別信。”
嬿央點點頭。
點過頭,就是表示信了。心說確實有些話傳著傳著就能差的十萬八千里,鄒嵐估計也是被人誤了。
而且,曾經的過去也沒什么好再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