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
看到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坐在他旁邊一身白大褂的男人露出了微笑。
床上的人沒有說話,貓一樣的眼睛把這間房間看了個遍,最后才落到身邊這位有著暗紅色瞳孔的男人身上。
這位坐在他床邊的醫生雖然胸前掛著一副聽診器,一身白大褂做足了醫生的模樣,但無論是他散披的頭發還是胡子拉碴的下巴,都無疑是在給自己的行業丟臉。
見自己被忽視,男人也不惱,好整以暇的任由病人觀察房間,直到與對方對上眼,才緩緩開口
“感覺怎么樣”
真是一位心系病患的善良醫生啊。
“你是誰”
這次,病人終于說話了,只不過對方依舊沒有回答醫生的問題,長期沒有說過話的嗓音十分沙啞。
“這個問題嘛我叫森鷗外,目前是一家孤兒院的院長,偶爾會兼職當醫生。”
黑發的男人伸手撫摸著自己略帶胡茬的下巴,思考片刻后給出了答案。
“那么你呢你又是誰呢”
他笑著詢問自己的病人。
“我不知道。”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聲音沙啞的回答。
“哦呀居然沒有記憶嗎”
名叫森鷗外的男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病人沉默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眼里透出的迷茫告訴了森鷗外答案。
“這可真是難辦呀。”
他喃喃自語著,似乎有些苦惱。
“我可治不了腦子。”
不過很快,男人就想到了辦法。
“那就先帶你到處轉轉吧。”
他扶著病人坐起來,往對方手里塞了一杯水,接著打開了房間的門。
“你才醒來,四肢無力,我去給你找個輪椅過來。”
他笑著朝病人解釋。
與其說是想到了方法,不如說是直接選擇不管了吧
病人愣愣的看著關上的房門,過了一會后又收回了視線,拿起要兩只手才能勉強握緊的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著杯子里的水。
“久等啦。”
就在水杯里的水馬上就要被喝完的時候,森鷗外終于回來了。
和他一起進門的還有一位一身西裝的女性,手里還推著一輛輪椅。
“我把輪椅找到了”
森鷗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高興,他絮絮叨叨的說著
“真是不容易啊,多虧了小銀的幫忙。”
“請不要這么說,森醫生。”
被稱呼為銀的女性開口道,她的聲音很好聽,配上她精致的妝容,宛如一位從畫里走出來的大和撫子。
“您是首領的客人,能幫到您是我的榮幸。”
“客人嗎”
森鷗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銀,銀低垂著眉眼,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好啦,既然找到輪椅了,就帶這位病人先生到處轉轉吧。”
森鷗外拍了拍手,把目光放在了床上失憶的病人身上。
“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順便讓我向你介紹一下這里的人。”
他這么說著,和每一位心態樂觀的醫生一樣。
“說不定就能想起什么了呢”
在兩人的幫助下,病人先生成功坐上了輪椅,被森推著走出了這間他醒來的房間。
說是要帶著病人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但森鷗外并沒有要帶人去戶外的意思。
“推著輪椅下樓實在是太麻煩啦。”
醫生苦惱的告訴病人。
于是三人便在二樓隨意的逛著,走廊里只有頭頂的燈在穩定的光源,一邊的窗戶都被厚厚的窗簾遮住,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另一邊則是不同內容的油畫,偶爾,森鷗外會停在某副作畫精致的油畫前,邀請同行的兩人一起欣賞。
當然,大部分都是森一個在說,失憶的病人因為沒有記憶根本想不到什么發言,而另一位銀小姐則是根本沒有看油畫。
“森先生真是好興致。”
在森鷗外又一次停在一副畫前面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因為整個二樓的走廊都鋪上了一層地毯,病人并沒有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但在看到來人之前,他聽到一直沉默的銀小姐恭敬的叫了一聲“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