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禾臉上神色變幻,笑容凝固,話音堵在了嗓子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我追你根本不是喜歡你,你也享受我的追求,這樣一來一回是挺有意思的,之后你說你要做大法官,本來這件事就可以這么結束,我們都不用再演給別人看了。”
“但你現在回來想要跟我繼續玩演戲游戲,你看你,現在已經穿上法官袍了。繼續往前不是很好嗎為什么還要回去”
“我不明白。”
過了半晌,南禾驀地后退半步,他盯著我,嗓音又輕又慢,“我知道你當初是為了你的那個哥
哥才說要聯姻,但為什么現在是賀枕流你為什么現在會是跟賀枕流結婚”
“就算是為了結婚,你也沒必要為了這個婚姻,拒絕跟我”
“我不是為了婚姻拒絕你。”
“我是在為了你考慮。”我真誠道,“你不是想做大法官嗎我可以幫你。”
“我知道你們中央法院雖然內部雖然說是清正廉潔,但是關系也盤根錯節。你要是真想做大法官,我可以給你擔保,沒有問題。”
南禾靜靜地看著我。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顯示著他并不平靜的內心。
“條件呢”他說,“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
“可”
“非要說的話,你就當我是在建立人脈吧。”我說,“你在中央法院外有林家,林家在中央法院有你,也不錯。”
“林加栗。我是說,我們倆”
他又倏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在你身上,沒有任何想要的東西,南禾。”
我說。
書房內驀地安靜了。
沒有人說話。
我看已經說明白了,我轉過身,拉開了書房的門,準備離開。
門合上之前,我聽到南禾輕聲問,
“那我們的約定,還作數嗎”
我有點疑惑“什么約定”
他頓了一下。
“周”
“沒什么。”
他深深地看著我,神色晦暗不明,笑容都勉強。
見他沒再說話,我把門在身后關上了。
門被關上。
在她走之后,南禾退了幾步,靜靜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麻木疲倦的疼痛感傳上來。
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指指甲已經把掌心深深掐破。
低頭看了看掌心的傷痕,空氣中能嗅到那淡淡的鐵銹味。
南禾側過眼,盯上那還在燃燒的信紙碎屑,火光過于明亮,幾乎要將他的目光灼傷。
最厭惡做工具。倒頭來,自己的價值,也不過是做一個在中央法院做橋梁的工具。
甚至別的利用價值,自己想要貢獻出來的利用價值,都被對方毫不念舊情地拒絕。
全部都想要。是他的錯么
美麗的黑發少年在書房里站了很久。
像是被煙灰的味道嗆到,他咳嗽了兩聲,轉而,摸了摸自己后頸的抑制貼,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個新的,屈著手指,換上了。
“喲,南禾,你在這”
書房傳來敲門聲,走進來的是那個短發的女aha。
身高腿長的女aha手里夾著支煙,估計是聽說這里有火機找來的。
羅簡安本來一張臉臉色很差,但看到了南禾的模樣,愉快地站定步。
她挑起眉,“怎么我記得你不是第一個說要周二的嗎”
“看你的樣子這么簡單的事兒,不會都沒成吧”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換下來的抑制貼上,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原來你們oga用這種情熱期的理由,都留不住人啊,也不知道還能有什么別的利用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