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燦和其他oga不太一樣。
他頭染成耀眼的淺白金色,畫著小煙熏妝在舞臺上連唱帶跳有消耗不完的活力,像一顆纖細卻堅韌的柳條,看著就耐玩。
有次于萬耐不住磨去聽了他的演唱會,四周是鋪天蓋地的吶喊和晃眼睛的燈牌,她坐在熱情的人堆里安靜得格格不入。
她聽不出連嚷帶嚎的音樂哪里好,也不會跟其他人一起撕心裂肺地喊林燦名字,全程像個呆呆愣愣的人形畫,張不開嘴跟不上溜還不合群,幾個小時下來歌詞都沒聽清一句,只是看他換了好幾套衣服,舞蹈也有意思,抬著胳膊扭腰擺胯,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躍動的身體如同潮起潮落的海浪,勾得人想把他的手腳束縛住看看還能搖出什么花來。
在一曲結束時,她和林燦隔著人群視線相接,oga的臉迅速升起薄紅,垂頭用舌尖撥了下唇角的銀色唇環。
殷紅的舌尖在冷銀上一觸即分,這是他心亂時無意識地小動作。
攝像師捕捉到分秒間的特寫投到了大屏幕,全場的尖叫聲瘋狂到耳膜鼓脹。
那天演出結束,于萬在更衣室用檢查的名義輕柔地捏他喉嚨,手指深入口腔細細刮了一遍,指腹摩挲著唇環問他,唱了四個小時,嗓子疼不疼。
林燦睜著霧蒙蒙的眼搖頭。
離場的粉絲還在興奮地回味,網上各大平臺開始刷起演唱會的小片段,沒有人知道,剛剛在舞臺上張揚拽酷的林燦此刻毫無防備地把腺體暴露在aha眼下,脫掉裝飾滿鉚釘的外套,撩著要透不透的黑色內搭說,腰疼,于醫生揉揉。
她一本正經地掐著他的側腰提要求動幾下,我看看有沒有拉伸到肌肉。
拉伸傷哪有這種檢查方法更何況傷到了林燦會感覺不到疼嗎
oga根本沒察覺到她話里有什么不對,雙腿稍稍分開,腰腹以一個不合理的程度往下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于醫生,聽話得如同在腰上系了透明魚線的木偶,方向角度全由醫生說了算。
檢查過后,沒有任何傷情的腰側留下了手指掐出的紅痕。
恰好和現在的瘀青出現在同樣的位置。
于萬動了動手指,不禁回憶起他皮膚的手感,炙熱的,柔軟的,白皙的皮肉像奶油一樣往掌心貼。
心里想著,眼睛看著,半個月沒碰過的人就在不遠處,正撐著手臂露出一截掛了彩的腰,在胳膊夠不到桌面時還側頭幽怨地瞪了她一眼。
她打算早點聽完廢話早點走的安排猶疑了。
仔細想想,身邊還真找不出和林燦類似的同款,就算不能動真格的,逗一逗也挺好玩。
有些事動了點苗頭就如同脫韁的野馬拉不回來了,連手心都開始癢癢想整點事做。
再說相識一場,病床前搭把手很正常吧。
“是我不好,別置氣。”
她幾步走到床邊接過他手中的水杯,扶著他的胳膊讓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傷哪了方不方便讓我看看”
林燦不點頭也不搖頭,非得等她往后退一步時才拉住她的手,沉沉地睨了一眼,“你看吧。”
他真以為于萬要走,攥著她的小拇指不松開,掀開被子露出一條纏著繃帶的腿。
她纖長的手指碰在小腿的繃帶上。
力道輕柔得沒有一點感覺,oga卻紅了眼眶。
唇抿著,眼睛盯在于萬臉上,讓她稍側頭便看到一張苦大仇深的臉。
“還生氣呢”
她屈指撥了下他的垂到額前的劉海,“告訴于醫生,誰欺負你了”
年輕人總有些不屑世俗的輕狂勁,而林燦不僅是輕狂甚至稱得上狂妄,網上還有他出道以來爆粗口打人的高清紀錄,從舞臺風格到言談舉止,他都不像個oga。
可誰規定oga一定要什么樣
別人以為他頂著一張漂亮的臉該當一只溫馴的貓,他偏偏尖牙利嘴的看不順心就亮起爪子撓一把,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會欺負到他頭上,于萬這么問無非是開玩笑緩解下氣氛,沒承想惹得林燦會突然發難,手臂摟住她翻了個身。
主打一個眼準手快猝不及防,還特有心機地用腿從旁壓住,吃準了不會被一腳蹬開。
兩人一上一下倒在柔軟的被子上,其間不知誰碰到了床沿的按鈕,懸浮床邊緣的氛圍燈刷地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