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你在看什么”
“看月亮。”
鵝不能像四喜一樣躺下來看月亮,只能奮力仰起頭。
“月亮怎么了”
“今日是滿月啊。”
秦四喜的語氣很輕,仿佛不是在說話,而是在嘆息,看見鵝還在費勁兒地看月亮,她一把將鵝撈進懷里。
鵝用自己的脖子蹭了蹭秦四喜的臉頰。
它從開了靈智就在神界,雖然也經常懷念在人間追狗叨人的自在日子,心里也把諸天神界當了自己的另一個家。
在四喜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鵝小聲說
“四喜,逐月和月恒兩位神君會不會在看我們”
“嗯”秦四喜沉吟片刻,“應該不會,她們倆不是說要閉關打葉子牌打到下次天魔入界嗎”
鵝不說話了。
拍了拍鵝又軟又暖的身子,秦四喜繼續看著月亮。
這月亮和現在她所處的這個“戲夢仙都”之間
她眨了眨眼睛,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點人聲。
“這、這是怎么回事啊,我剛剛怎么睡著了”
“之前不是剛傍晚么怎么現在都深夜了”
人們打開自家和店鋪的門,就看見一個女子抱著鵝,從一處房頂上翻身下來。
被百里覃的黑霧腐蝕倒塌的房子,被蛇群撞擊出了裂縫的墻壁都盡數消失不見。
過往那個人聲鼎沸的“戲夢仙都”在一剎那間就回來了。
明月之下,青玉雕琢的戲夢樓微微閃爍,仿佛與月亮共賞這萬家的燈火。
秦四喜垂下眼打了個哈欠,順手拍了拍懷里的鵝,抬腳走入了漸漸喧囂起來的人群中。
走了兩條街,有個老者在賣炸的蝦泥餅,粉嫩焦香的蝦泥餅剛出鍋餅還冒著油花,讓鵝抬起了頭。
秦四喜買了十個,她一個,夕昔一個,其余都是鵝的。
鵝吃得開心,挺著胸脯回到住處的時候嘴上還沾著油花。
客棧里,夕昔戰戰兢兢坐在樓下,看見秦四喜回來,她連忙站了起來。
“秦前輩,鵝前輩,弱、弱水掌事來尋秦前輩了。”
在她原本座位的對面,弱水沉簫緩緩起身
“秦仙君,我是來還債的。”
手握戲夢仙都的弱水掌事今日難得將頭發都攏在了一頂小金冠里,身穿大袍腳踩皂履,腰上懸著金印玉佩,處處都顯著鄭重其事。
只見她一提袖角,小心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玉盒,恭恭敬敬地放到了秦四喜的面前
“北洲貧瘠,靈礦稀少,我們城中極品靈石實在不多,只有一萬之數,還請仙君笑納。”
說著,弱水沉簫從儲物袋里又取出了一支玉瓶子。
“另外五千極品靈石,仙君可否讓我以此物來抵債”
在一旁站著的夕昔聽見極品靈石四個字兒的時候眼睛就已經瞪大了,一
萬極品靈石一萬啊她這輩子連一塊極品靈石都沒見過
“前、前輩,我先上去了。”
這么大的生意,聽不得呀聽不得想想都覺得腦袋被撐大了
捂著耳朵,夕昔彎著腰就往樓上跑。
秦四喜目送她回了房間,沒立刻回答弱水沉簫,而是先選了個位置安安穩穩坐下,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做好了討價還價的準備,她先拿起了裝靈石的玉盒遞給了鵝,又拿起了玉瓶子。
“神君,這里面裝的是月霜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