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融身上外泄的劍氣成了旋風,宗易舉起自己的左手。
那枚從宗永續手里傳到她手里的劍首令,與天上的劍輝交相輝映。
“濟度齋弟子聽令即刻撤離濟度齋”
柳長眉連忙要去扶剛剛已經力竭的申遠明,卻被他推開了。
“濟度齋,萬年來,沒有毀于妖魔之手,沒有毀于外敵之手,卻毀于人心,一時之念,讓宗永續這等邪道入我等宗門、穿我等劍袍、承我等劍道、改了濟度齋萬年衣缽。”
申明遠的手輕輕顫抖。
在他身后,他所有的劍再次凝成了長劍。
若是他此時竭力一擊殺了章融,也就能阻止劍骨自爆。
他看了宗衡的靈念一眼。
“我該死在西洲繁淵。”
宗衡死后,他一直這么想。
到今日,他終于確信了。
要是他死在西洲的繁淵,這濟度齋中就少了一個因為怯戰而尋捷徑的膽小之人,若真能如此,說不定宗永續也無法輕易掌握了濟度齋。
“劍首,請帶著群劍一并離開此處。”
劍山是濟度齋的根基,萬不能毀在今夜。
“文說天,柳長眉,你們二人務必護好劍首,重建濟度齋是件麻煩事,以后就交給你們了。”
“王劍前輩,還請替我這不肖后輩掠陣。”
說罷,申遠明催動自己的劍骨,將所有的靈力都施加于自己的劍上。
星輝之下,他的劍變得更大了。
就在他即將奮力一擊之時。
文說天突然覺得自己的頭上有人摸了一下。
緊接著,所有人都看見剛剛仿佛還無知無覺的太上長老田是非突然轉身抱住了章融。
頃刻間,九把劍將兩人的劍骨一并扎穿。
是田是非的九把劍。
呼嘯的劍氣凝固了。
明明也早就被魔氣控制了數百年,田是非看著被王劍制住的宗永續,眼神卻很清明。
他笑了
“你有,邪魔道,吾有,舍身念,濟度齋,可不是這般就可毀的”
說完最后一句話,他便不動了。
被他抱住的章融好像還未死透。
他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只見一陣劍光閃爍,兩人的劍骨又被扎入了九把劍。
是章融的劍。
“哈哈哈瘋子”宗永續冷笑,又看向另外幾個太上長老,就見另外兩個似乎也要恢復神智。
不可能,怎么可能
宗永續再次召出自己的劍,那劍還是被白澤的劍意擊碎了。
秘劍,碎。
獨劍,碎。
千年來他用長生棋研究的秘法煉出來的各種匪夷所思的劍在王劍的強橫之下盡數成灰。
他還有招數對,他還沒輸宗永續看向自己的腳下,突然詭異一笑。
“你們可知,盛九幽的劍骨在何處”
“在這。”
略有些低的女聲從宗永續的身后傳來。
抱著貓,領著鵝,滄海神尊拖家帶口,手里拿著她從濟度齋地底引魔陣上取出的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