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劍當濟度齋的長老和授業恩師那護山的萬魂劍陣呢不要了”
白澤趴在王劍上,懶洋洋地看著長生易。
“各位劍前輩與其待在劍山上,耗費自身靈力護持濟度齋,倒不如將自己所守之道教給后來人。”
白澤嗤笑了一聲,紅色的眼睛里有些許嘲弄。
“盛九幽的劍道是王劍之道,如今的濟度齋接得住么長生無濟的劍道是求戰之道,以戰養劍,濟度齋的弟子里誰人能接不說她們,無相樊的無相成劍之訣”
“嘿呀王劍老大你甭替我操心,要是讓我當師父,我還真挑中了一個小碎嘴子。”
“前后語”不知道從哪兒擠了過來“我覺得這法兒挺好,成不成地就試試唄,反正現在的濟度齋是劍比人多,真能把從前那些劍主身上的本事傳下去,我倒覺得是大好事兒呢總比天天在山上看云彩強。”
“前后語”在半空里飄著,還挺高興地扭了兩下
“說起來我的劍意也挺好練的,等我教出來一堆小碎嘴子,也有人跟我嘮了,嘿呀,那可挺好。”
白澤無奈地起身把“前后語”撥弄到了一邊
“你怎么就知道別人愿意跟你學呢學什么學無相樊大難臨頭一日煉成三千劍組無相劍陣”
“前后語”剛要說話,被兩把劍給架走了。
“嘿呀,你們,嘿呀嘿呀,別撓我劍柄根兒”
沒了劍來打岔,白澤站在王劍的劍柄上看著長生易。
“你可知道劍山上的遺劍與你們所煉的劍有什么不同”
不等長生易回答,白澤自己說
“最大的不同,就是吾等劍主都已經為濟度齋而死。或死的光明正大,或死的不明不白,終歸都是死路。”
人心鬼蜮,世態炎涼,這些劍見的太多了。
“你讓吾等來教這些濟度齋的劍修,不怕吾等讓他們步了吾等劍主的后塵”
長生易卻微笑“濟度齋的先輩是為何而死,也正是如今濟度齋劍修們該知道的,至于步誰后塵”
她抬起手,讓王劍看清了自己手中的劍。
這把劍的劍靈是她的師父宗衡。
“晚輩不怕。晚輩不怕成為第二個宗衡,亦不怕成了第二個盛九幽。”
白澤的身形遽然變大,赤紅的眼睛看著長生易。
眼前的女子和盛九幽截然不同,她溫和敏銳,周全寬仁,完全不同于盛九幽的凜然霸氣,說實話,白澤看她,更多的是想到了盛九安。
那個總是藏身在自己姐姐身后的男人,他正是用一副道貌岸然之態騙了天下人。
就像長生易的父親。
“盛九幽被天下所棄”
面對著萬年劍靈的逼視,長生易仍是笑著的
“若有一日天下人皆不懂我之道,殞身又有何懼”
“好,好,好”
白澤漸漸變小,趴回到了劍柄上。
百年。它說,百年,讓吾等看看你們濟度齋新弟子們的劍心和劍道,若是實在不堪,吾等還是會回到劍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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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知道白澤答應了,長生易連忙跪地
“多謝王劍前輩成全”
宗衡看看白澤,看看自己,又看看被一群劍攔在了遠處的“前后語”。
“小易,會說話的劍就三把,其余的人咋辦慢慢磨合著來”
“群劍有靈,只要相處些日子,師妹和師弟他們就會知道這些前輩的意思,師父您當年不就是這樣嗎”
也是。
宗衡點點頭。
這時,趴在劍柄上的白澤“哼”了一聲。
“九十九步都走了,再走一步又如何”
長生易看向它。
白澤把頭扭到了一邊,打了個哈欠,一副要睡沒睡的樣子
“那邊兒不是有個神么濟度齋都淪落成這樣了,去求神也不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