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吃的那一碗熱湯面面有面的因果,湯有湯的因果,肉有肉的因果,蔥花都各有因果,明顯不是一棵蔥上的,哪來的這么多愛恨情仇啊
至于那包子因果線密到她連蒸籠都看不見了
在她懷里的天道貓貓還是第一次在她臉上看見這種沮喪。
“你干嘛你是不是又要騙我”
“不是,你讓我抱會兒。”
天道本就是因果所化,反倒是難得的干凈,秦四喜又肉又摸,好一會兒,在貓貓肚皮的幫助下,她對人生又有了點兒盼頭。
起身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一處荒地上。
天道貓貓探頭看看,說
“你為什么突然來了枯島”
秦四喜看著天道貓貓。
因果所化的貓貓天道,它的身上只有一條因果線。
“這里有一件東西,應該是你有關系的。”
天道貓貓掙扎了下,從她的懷里變成了趴在她的肩頭。
“什么東西”
“我也不知道,找找看吧。”
沿著那道因果線,她一路往前走。
枯島懸于海中,說是“枯”,其實花樹繁茂,只是靈氣很稀薄,與四洲之地都不能比,生活在此處的多是一些修為極低的散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和凡人差不多的日子。
有趣的是大概因為這里的樹都過于高大繁茂,人們的屋子都建在了樹上,有的一棵樹上竟然能建五六層小屋,每層樹杈上都有一個。
看見有人借著樹藤從一個樹屋蕩到另一個樹屋上,天道貓貓恨不能爬到秦四喜的頭上去看。
“爪子收收啊,別薅我頭發。”
天道貓貓“哼”了一聲,還是把爪子收了起來。
秦四喜直面它肉乎乎的肚子,忍不住拿手指戳了下。
“你看你這一副沒見識的樣子。”
“人在樹上飛,沒有用靈力,你見過嗎”
“見過啊。
”
秦四喜笑著說“我當年可是在枯島殺了不少修真之人呢。”
枯島毗鄰凡人境,是修真者們入凡人境的門戶,隱隱還受著凡人境天道的制約,許多修士在凡人境被她追殺,都以為逃來了這里就安然了,卻不知道在他們疏于防范的一刻就是殺機所在。
“濟度齋立劍為誓,凡用化劫引之人皆為萬劍之敵。”
看著集市正中的石碑,秦四喜笑了笑。
“濟度齋那些劍修,除了宗佑,債都還完了。”
天道貓貓也看見了那塊石碑。
“長生易帶著的濟度齋有股殺氣,現在那群劍修真的是在搏命,有三個人戰死在繁淵,要不是宗佑已經去凡人境了,說不定也會死在繁淵。”
秦四喜沒說話,石碑上金光熠熠,全是濟度齋造下的功德。
確實難得。
“秦、秦前輩”
秦四喜轉身,看見了一張秀麗嫵媚的臉,和比從前又魁梧了一圈的身體。
紅藥高高興興地跑了過來“秦前輩,怎么突然有興致來了枯島”
“我來逛逛,順便找點東西,你在這兒干什么呢”
“這邊的鎮子之前丟了一個小姑娘,我正好路過,便查了此事,倒不是爐鼎,是小姑娘家里不想送她去南洲拜師,她便想要自己去,才十三歲,膽子倒是不小。”
紅藥腰間的鈴鐺里傳來了一聲輕笑
“你還說旁人是小姑娘,你自己大包大攬要帶著人家去南洲,我看你分明是個傻姑娘。神尊,你可千萬勸勸她,旁人做好事是做名聲,她做好事是賠家底兒。”
說話的是雪月真人薛照雪的魂魄,言語間對紅藥很是愛護。
這兩人結伴在九陵界各處清查爐鼎一事,也越發親近了。
“您別聽薛前輩的,我也沒倒賠多少。”說著說著,紅藥自己的臉先紅了幾分。
秦四喜看向那個站在道旁怯怯看著紅藥的女孩兒,生得纖細羸弱,沒想到骨子里倒倔強。
“你要幫她找師門,也不用往別處去。”
她看見了一條因果線,從紅藥的鈴鐺處一直連接著那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