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鳥和蟲蟲去收拾落腳點了,我就先尋到了老大,嘿嘿。”
二十多歲的蘇魚魚喊著老大,跟十七歲的林女俠貼在了一處。
“老大,主祭傳了消息,讓咱們放棄借著秋慶宇入西昭的打算。”
“不放棄也不行呀,秋慶宇他連自己的窩都沒了,說難聽點兒就是喪家之犬,咱們就更沒著落了。”
說著,林女俠就想嘆氣,好不容易摸到了一張好牌,最后落了一場白忙,她找誰說理去
“也不光是因為這個。”
蘇魚魚看著眼前的人來人往,將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
“北安頻頻向西調兵,大概有開戰之勢,那個淮南侯前幾
天突然從樂京消失了,很可能已經被北安皇帝召回了北安還有,老大,在林子里追殺咱們的那些人也是北安人,卻不是淮南侯手下,就是沖著秋慶宇來的。”
賣云吞的,賣豆花的,賣雜貨泥人兒的,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還有磨刀剪的、收布頭的、給雕靈石燈換靈石的
一輛千機車緩緩駛過,坐在車中的女子神態矜傲,一看就是雕靈師。
挑著胭脂雜貨的婦人與千機車相向錯過,臉上都是勞苦疲憊。
林女俠抬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切,覺得自己和蘇魚魚說的那些什么西昭、北安,什么殺手,什么皇位,都是遙不可及之物。
“感覺這個世道要亂了。”她輕聲說。
就像是一只活不過冬日的蟲子,突然察覺到了空中的第一縷秋風。
蘇魚魚沉默片刻,又說
“主祭把靈塔別院里的那些暗樁全都拔了,讓咱們也回山海鎮去,輕易別出來了。老大,要是世道真的亂起來了,咱們這種小蝦米一個浪打過來就沒了。”
深吸一口氣,林女俠點頭
“你這話是對的。”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
“走吧,回去。”
“嗯。”蘇魚魚跟在林女俠身后,走了一會兒,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老大,你那副身外骨還是別讓秋慶宇看見了,他應該是個雕靈師。”
“嗯這個咱們不是早知道了嗎。”
“他應該不是一般的雕靈師。”蘇魚魚小聲說。“毀了他手的人是北安安插在了咱們靈塔別院的暗樁,他交代說他上頭只傳了一句話,就是讓他務必不能再做雕靈師。主祭也說,她娘出身裴氏,又曾師從西昭的武家,雕靈術手藝極高,要是把手藝傳給了他,那北安要毀了他也不奇怪。”
“那咱們把他帶回山海鎮也不錯。”
聽到林女俠這么說,蘇魚魚愣了下,才連連點頭。
林女俠領著蘇魚魚買了些吃的,拐進小巷便往落腳處走去。
走了一會兒,她說
“魚魚,如何處置秋慶宇,主祭是不是已經跟你說了”
蘇魚魚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了幾分苦笑。
林女俠嘆了口氣
“鳥鳥和蟲蟲都心軟,他們倆可殺不了剛失了家人的秋慶宇。”
院門打開,小小的院落里,一根藤蔓縛著蘇蟲蟲,秋慶宇被人打昏倒在了地上。
唯一能動的蘇鳥鳥一見到林女俠連忙說“老大,你勸勸藤姑姑吧,我們也只是想把人送上船,沒有殺人的意思。”
林女俠用腳關上門,身子往后一靠,舌尖從牙上舔過,她笑了。
“背著老大干壞事,活該挨罰。”
她剛說完,那藤蔓仿佛被得到了肯定一般,在蘇蟲蟲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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