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靜默片刻,從隨身提的小包里拿出了折疊拾便器。
她動作熟練地打開,拉長,裝上塑料袋,鏟起杜賓的便便扔進了旁邊垃圾桶。
程肆微微睜大眼,有點沒想到溫西會親自做這些。
溫西很愛干凈,即使喜歡狗狗,也幾乎不會接受它們靠得太近,更別說紆尊降貴親自給狗鏟屎這種事了。
這種細微的變化,讓程肆感到心疼和難受。
“它一般不會這樣,”溫西道,“平時都在固定位置上廁所。”
程肆搖頭“沒事。”
溫西今天穿了件白t,搭配灰色休閑長褲,沒有精巧的校服堆砌,她身上少了些高不可攀的矜貴,多了絲隨心所欲的散漫。
杜賓像是怕主人責怪自己剛才的行為,沖溫西討好地搖了搖尾巴,但轉向程肆時,它動了動鼻子,又恢復了一副警惕的模樣。
狗的嗅覺比人靈敏,它行為如此反常,溫西也好像莫名嗅到了程肆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
空氣中飄過來一點點苦味。
“你是不是快分化了”溫西猜測道,“所以它才對你反應這么大。”
程肆摸了摸自己的后頸,的確感覺這塊皮膚的溫度比旁邊要高一點“應該是進入分化期了。”
分化期持續半個月左右。
這期間,各個帶有性別特征的器官都會逐漸發育成熟,而那些不再被需要的器官也會逐漸退化。
腺體發熱、信息素溢出只是最開始的癥狀。
“難怪。”溫西嘖了聲,將牽引繩收成固定,然后提步往公園出口走去。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出現在這兒”程肆順勢走在她另一側。
“還用問嗎”溫西淡淡道,“一看就是菀然搞的把戲。”
“是我問她要的地址。”程肆道。
駱菀然剛幫了他,他沒道理還讓人承擔被朋友指責的風險。
溫西呵了聲。
程肆指了指杜賓,有些心虛地轉移話題“原來你說的那只新的小狗,是它。”
“”
溫西不自在地抵唇咳嗽了一下“是誰都不影響我說過的話。”
“嗯,我知道。”程肆本來也沒奢求很多,所以對此接受得還算平靜,他看向那只仍時不時瞪他一眼的杜賓,“它叫什么名字”
溫西沉默了一下“沒名字。”
程肆“那你平時怎么喊它”
溫西臉色古怪,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思考要不要隨口編個名字。
正好一位熱情的中年女性迎面走過來,手里拿著雞胸肉干,顯然和溫西熟識“小姑娘,又來遛狗呀。”
溫西內心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果然。
阿姨立刻笑靨如花地沖杜賓喊道“小肆子快來,姨姨給你帶肉肉了”
程肆“。”
溫西“”
一看見雞胸肉,杜賓哼唧兩聲,扭頭詢問溫西的意見,得到允許后,它搖著尾巴過去吃掉了阿姨手里的肉干。
阿姨摸摸狗頭“沒啦,姨姨下次再給你帶。”
然后揮手和溫西拜拜。
剩下溫西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有點想死。
6。
現在都流行拆臺的嗎
程肆牽動唇角,眼睛一亮,連聲音都放低緩了許多“它叫小肆子”
溫西“叫不得”
程肆抿抿唇“有點像公公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