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切紅薯的時候因為在想怎么叫他進廚房而走了神,不小心切到了食指。
其實傷口不深,但她故意多擠了點血,并且故意叫了一聲。
她是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把他叫到廚房里,但沒想到他會真關心她。
所以看著他這樣,她突然感覺有點錯亂。
林霄函給初夏包完了傷口,目光剛一抬起便碰上了初夏的目光。
他意識到什么,忙淡定開口說“現在是非常時期,麻煩你多在大隊干部面前說說我的好話。”
“”
初夏回了神應道“哦”
林霄函說完話沒再站著,又進了廚房去繼續切紅薯。
初夏也沒再多想有的沒的,跟著進了廚房,站到林霄函旁邊說“只切到一根手指沒事的,還是我來吧。”
林霄函沒理她這話,只問“切紅薯準備做什么”
初夏又哦一聲道“打算燒紅薯玉米粥。”
林霄函知道了,也沒再跟她說別的,繼續切紅薯燒粥。
看他這樣,初夏也就沒再跟他搶著做飯,反正也說不動他,而且正好創造了好機會,她就這么跟在他旁邊,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他搭搭手。
初夏已經決定好了,利用這最后的幾天時間再抓緊努
力一把。
于是吃完飯到學校以后,在林霄函上課的時候,她又厚著臉皮以旁聽之名坐去了教室里,并且坐在前面角落,離講臺近。
她昨天晚上也想好了,不管林霄函會用什么態度看她對她,用什么樣的語氣跟她說什么樣的話,她也都要厚著臉皮堅持完這最后幾天。
于是這一天下來,初夏和林霄函比較近距離呆在一起的時間,比之前的一兩個月加起來還要多。
傍晚放學留在辦公室批改完作業以后,初夏也沒有先走。
她收拾起學生的作業,又把自己的書拿出來看,然后在林霄函批改完作業收拾辦公桌的時候,她也假裝正好忙完收拾桌子。
收拾著的時候,她又嘗試找話題和林霄函說話,用談正經事的語氣問他“聽說咱們大隊也得了兩個回城指標,你有聽到風聲嗎”
回城這件事,是他們十二個知青近來全都很關注的事。
林霄函沒看初夏,收拾著桌子應聲道“嗯,有聽到一些。”
初夏要收的書本少,已經收拾好了。
她看著林霄函繼續說“兩個回城指標,不出意外的話,我覺得應該就是我們兩個的。他們十個人之前惹出了那么大的麻煩,讓大隊的干部頭疼了那么長時間,肯定得不到回城指標。”
林霄函自然是認同的,所以他對這事也胸有成竹。
知青點那十個人,自從下鄉以后,就大錯小錯不停犯,折騰了大半年才消停下來,尤其是韓霆、超子和鍋蓋,送去勞教等于直接蓋章品質有問題。
以他們的表現,要是能拿到回城指標,那才有鬼了。
但林霄函沒往下接這話,而是轉頭看了眼初夏。
他默聲在心里想所以她今天突然又毫不收斂地開始粘著他,是因為這件事情
而如果是因為這件事的話,那她突然又對他這個樣子,是不是因為她想到他們兩人不久后要回城,回去后就不能在一塊了,所以臨到了分別之際,突然感覺舍不得了
想到這里,林霄函感覺自己的心跳不自覺重了一下。
于是他沒再繼續往下想,繼續收拾起作業說“等通知吧。”
而他剛說完。
初夏果然又嘆口氣,語氣感慨說“在這里呆了這么長時間,真的要走了的話,還挺舍不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