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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尋走后,談寧在咖啡館多坐了會兒。
店里進出的人流變多,談寧抬起手表看了眼,中午飯點時間,附近幾棟寫字樓的白領都下了班,過來用餐。現在的談寧,并不想和以前工作上的同事碰面,花額外的心力寒暄,所以很快就選擇了買單離開。
到停車場時,店里的服務員追出來,說談寧有東西落下。
談寧回頭看去,認出是鄴尋跟她見面時,手上拎的那個白色紙袋子。
這家咖啡店是鄴尋名下的,服務員表示他剛給鄴尋打過電話,鄴尋吩咐把東西交給談寧。
談寧盯著袋子看了會兒,心想可能是她之前落在鄴尋那兒的外套或是圍巾之類的物件,鄴尋給整理了還回來,于是伸手接過了。
坐回到車里,談寧啟動車子前想了想,還是先將副駕上的袋子拆開看了眼。
長型盒里端端正正擺放的是一件折疊好的銀色禮服裙和一雙黑色高跟鞋。
此外還有一個方形盒,這次談寧不用拆,也大概能猜出里頭放的應該是成套搭配好的項鏈首飾。
談寧不知道是該夸鄴尋對前女友花得下手筆,還是夸他癡情不變,即便分了手,還在為她考慮明天的慈善晚會穿什么。
交往時,鄴尋一直不理解談寧為什么不愿陪他出席任何晚宴活動、做他的女伴,但談寧一開始其實是出席過的,在他們還未確立男女朋友關系的時候就出席過。
她用一個月的工資買了一條版型很漂亮的禮服,化了個濃淡適宜的妝,只是那天鄴尋出現得有些晚,談寧沒能挽過鄴尋的手,就先打車離開了。
對于被鄴尋從小到大的女生玩伴們嘲笑“著裝廉價”一事,談寧并沒有感覺到太多的難過,因為有些認知,她在大學時就已經建立下了
她一個學期的生活費原來只是同學腳上的一雙鞋。室友們入學第一天就人手配備了一臺筆記本,但她需要每天不斷進出圖書館、機房才能提交完成教授、講師們布置下的作業。
談寧對自己的認知是清晰的,工作后的她或許可以咬咬牙獎勵自己幾千一副的耳環,但幾十萬一件的禮服不能。
所以那些嘲諷并沒有給談寧帶來多少傷害,她只是減少了自己進出這種不適宜場合的機會。
包括在鄴尋的生日宴上,談寧也多推托自己加班,只在宴會結束前,短暫地出席幾分鐘,然后順理成章地穿著白天的工作服,給鄴尋送上生日禮物。
鄴尋應該也從中發現了什么,但可能是兩人交往時的方方面面都告訴鄴尋,談寧很討厭在金錢物質上承他的情,所以他一直沒表現出來,直到他想出了一個萬全之法
那是鄴尋送給談寧的第一件禮服,也是這樣精心地盛放在長盒里,或許還噴了點香水,談寧記得自己當時聞到了點薄荷的清新尾調。
盒子里放了一張卡片,寫著五個字“我們結婚吧”。
這就是鄴尋的解決之法他決心把自己的一切都給談寧,以婚后共同財產的方式這樣談寧就不能再和他分那么清了。
談寧對這樣的做法說不上喜歡,但因為對象是鄴尋的關系,也沒那么抗拒那時候的她真的以為自己會和鄴尋就這么一輩子綁在一起不分開。
方才在咖啡館里,談寧問鄴尋,過去的三年,他們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