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徇身上的裝飾物很少,腰間墜飾也就一塊玉佩,一個香囊而已。
她解下玉佩,身上的物品就更少了。
再加上蕭徇今日穿著墨染的云雁褶緞裙,說是過于樸素也不為過。
林琛雪心頭莫名不忍,哼了一聲“不必,仆還有些銀子這些瓦舍的隔間也不貴”
蕭徇笑了笑,狹長的鳳眸微微彎起。
林琛雪向勾欄伙計付了錢,便推著蕭徇來到演出棚中屏風后的包間里。
包間四面都用屏風隔斷,窗口隔著一層薄紗,從里面能把外面給看的清清楚楚。
一個身穿粗布的老頭,在舞臺上表演。
老頭當著眾人的面,拿出一個大西瓜開始吃。
如今正是四月,離夏天還早。
但臺下觀眾看到老人吃瓜吃的津津有味,都開始躁動起來。
老人將西瓜吃的差不多,將吃剩下的瓜子拿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將瓜子給埋進土里,然后說了一聲“起。”
土盆里開始長出蔓藤。
臺下眾人安靜了一瞬,隨后發出一陣陣驚呼。
蕭徇平時更多的是待在家中處理政事,倒是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蕭徇瞇眼,不由得看的津津有味。
藤蔓上長了一朵花,燭火下的黃色的花朵分外嬌艷可愛。
約莫三十個彈指的功夫,花朵便緩緩凋謝,隨后藤上結出了一個果子。
果子緩緩長大,變成碩大的西瓜。
臺下掌聲雷鳴。
林琛雪和她介紹“這種瓜人叫陳板塊,這是他在瓦舍的拿手絕活兒。”
蕭徇笑著點頭“確實很有新意。”
林琛雪被她夸得耳根通紅,也來了興致,隨后帶蕭徇進了另一個勾欄。
這個棚依然是人山人海,主人是個如花似玉的二八佳人,是瓦舍中有名的小唱。
小唱清亮的嗓音回蕩在棚中,唱到好聽處,便引起一陣陣喝彩。
幾人在包間坐下,勾欄中的伙計端上新鮮的三脆羹。
這三脆羹是
京城的特色,是用三種山野時蔬制成的雪白羹湯,湯面冒著濃郁的香熱氣。
立春手中拿著一枚雪白的犀針,將針放入三脆羹中。
林琛雪抬頭,微微一怔。
立春溫柔的解釋道“娘子在外的飲食都得慎之又慎,因為娘子在朝廷上的敵人很多,出門在外,隨時可能有人會對娘子下毒。”
立春笑著說道“郎君,你也學學吧。”
“”
林琛雪有些赧然“可是我學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娘子的護衛。”
若她是蕭徇的護衛就好了。
若她是蕭徇的護衛,那便是在蕭娘子身邊做事,她便有更多的機會,探查父親入獄的真相。
哪會像現在這般,遭蕭徇猜忌呢。
林琛雪不由得很是郁悶。
舞臺上,女孩的嗓音清脆,站在舞臺上淺斟低唱,幽怨之情穿透心扉,聞者落淚。
不知是否林琛雪的容顏太過于俊美,臺上的女孩老是盯著林琛雪看,眉眼中都帶著濃濃的暗示性。
有些經驗的人都知道,瓦舍勾欄中的倌人不僅是唱曲,有時還做些地下生的意。
蕭徇笑著看表演,眼角的余光瞟著林琛雪的情況,卻看見林琛雪對臺上小唱的暗示視若無睹,早已經給她剝了滿滿一盤瓜子。
林琛雪剝完瓜子,拿起小勺,吃了兩口湯,心里不由得想,對于蕭徇來說,就算是如此放松的娛樂場所,都仿佛充滿著殺機。
還真是可憐
林琛雪正神飛天外,蕭徇忽然抬起眸,微笑著問道“七郎可愿意當我的近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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