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又待了兩日,見鎮上流言四起,沸沸揚揚,方才心滿意足的家去了。
等家去后,第一時間去了程家,將這事一說。
“她當著羅家人的面發了誓,我瞧著不像是哄騙我的,你們的盤算估計不成。娶個沒有嫁妝的女人,有什么用,故而我就替你們回了。”常德說道。
程文松眉頭緊鎖,程家祖上風光過,如今內囊已盡,偏舊日的空架子還在,日子越發難以維繼。故而在親事上,便格外注意。
他母親和兩個嬸嬸,嫁妝都格外豐厚。可再豐厚的嫁妝,這么些年,也所剩無幾。
幸好他們這一輩也長起來了。
他是長房長孫,親事自然格外慎重,既要好看,也要實惠。故而選來選去,挑中了羅家的表姑娘李氏。
李氏的生父是讀書人,養父卻是清溪鎮首富。從前他也沒將李氏放在眼里,畢竟羅家還有親生的女兒,即便羅家有錢,肯定也會更偏向親生的女兒。直到聽到傳言,說羅家對生女養女一視同仁,三分之一的家業當嫁妝。
程文松這才上了心,仔細權衡了一番后,才敲定了李氏。如此,也算是內外兼修,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為此,他還找到了李氏的表舅,送了一份厚禮不說,還承諾事成之后,必有重謝,二人盤算了好些時日,才編出了這個指腹為婚的假話。
本以為水到渠成,誰知道,卻是這樣的結果。
程文松不免有些失望。
常德得了程家的好處,卻沒辦成事,他本就不是什么厚道之人,到了嘴的好處更不可能吐出來,便說道,“此事不成,是我沒用,以后賢侄又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絕無二話”
這意思就是送出來的東西,他不打算退了。
程文松也不在意,俗語說得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個道理,程文松知道,并且深以為然。
只是,他的便宜也不是好占的,這會子便罷了,以后有機會,定會討回來。
而這時,羅父派出去打聽的人也回來了,茶都來不及喝一口,就找到羅父,如此這般一說。
“那程家真不是什么好人家,一家子自詡名門,擺著舊日的空架子,實則是靠著閨女的聘禮克扣嫁妝,逼著媳婦挪用嫁妝填補虧空。那個程文松,也無甚才干,空有一副皮囊罷了,據說屋里好幾個丫頭,個個標致的很。至于那個舅老爺,我覺著也不是什么好人,吃喝嫖賭樣樣俱全。這回上門,也是程家送了厚禮的緣故。”
羅父聽了這話,臉都黑了。想了又想,招手道,“過來,我有話和你說”敢算計他,哪怕沒得逞,他也絕不讓他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