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付文接到公主命人送來的畫像,又聽說是玉珠自己挑的人選,一時心里五味雜陳。一方面,他是欣慰,女兒終于長大了,明白、體諒他的苦心,另一方面,他也有些感慨,從前是自己不夠謹慎,以至于耽誤了玉珠。
說到底,還是自己這個當爹的沒有考慮周全,委屈了女兒。
“既是公主的意思,臣領命。”趙付文說道。
而此時,趙玉珠也將此事告訴了全家人。
家里人都很不解,公主怎么給玉珠挑了這門親事。
趙銀珠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我還以為公主會給你挑什么好親事,原來不過是個國子監祭酒的兒子,身無功名,會畫畫有什么用能當官嗎那么多王公子弟你看不上,最后挑了這么個人,真搞不懂你這腦子是怎么想的”
趙金珠也很不解,她以為,以公主對玉珠的在意,不是王妃,最起碼也得是公侯之家啊,最后門第竟這么低。
“人是我自己選的,和公主無關。”趙玉珠解釋道。
“我看你就是腦子壞了張文虎有什么不好,你們也見過面,彼此性情相熟,且有我這個姐姐在,你擔心什么現在好了,選了這么個不知所謂的親事。”趙銀珠沒好氣的說道。
趙玉珠忍不住了,“二姐,你知不知道爹爹被人參了一本,說他結黨營私。兩個姐夫都是武將,爹爹自己又是文官之首,文武結合,我再嫁入武將之家,你讓皇上怎么想爹爹”
趙銀珠不以為然,“你別胡說爹爹是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質疑爹爹”
“你也說爹爹是一人之下,爹爹上頭還有皇上呢”趙玉珠說道。
趙銀珠狐疑的看了趙玉珠一眼,“三妹,這該不會是你的托詞吧你若不想嫁給文虎,實說便是,何必在這危言聳聽呢若皇上真不愿咱們家和武將過往甚密,當初我和大姐的親事又怎會那么順利。”
“二姐你也說是當初了。你和大姐成親都多少年了。”趙玉珠說道。
趙金珠聽到這里,對三妹的話倒信了幾分,“那現在怎么辦”
“爹爹自有法子應對,咱們老老實實聽爹爹的話就是了。”趙玉珠說道。、
“我不信,我去問爹爹”趙銀珠想了想后說道。
“不必問了,玉珠說的是真的。”說話間,趙付文已經大步走了進來。他看向小女兒,很是欣慰,“你能想到這一點,為父很欣慰。”
趙玉珠有些羞愧,“其實是公主提醒女兒的。爹爹,女兒錯了。之前女兒沒能及時體諒爹爹的苦衷,沒能領會爹爹的意思,讓爹爹為難了。”
趙付文嘆了口氣,“其實,是爹爹對不起你,是爹爹無能,不能讓你隨心所欲的順從你的內心做出選擇。”
“不,爹爹,這門親事,我是愿意的。您知道我的,自小是個不安分的,嫁給他,或許我能走出這四四方方的院子,去領略更廣袤的天地。”趙玉珠懇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