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山林樹木一半是鳳凰木,密密麻麻的那花朵太多了,紛紛揚揚落在地上的時候仿佛地紅艷的血。
他執起一朵鳳凰花吃進嘴里。
丹田處暴戾的火元素開始亂竄,他壓了壓,又繼續往前走。
越往里面,越能感知到空氣中的火元素,他天性屬水,吃掉第一株鳳凰花的時候他已經感知到這邪神的力量對于他來說有害無益。
但是他仍舊往里面走。
他有一種直覺,里面有什么東西,能改變他現在的困境。
他昨日恍惚間做夢,夢見美麗的圣主殿下成了他師弟,成天在他身邊“師兄”“師兄”的喊,笑著和他說話,給他送些漂亮的東西討他喜歡。
也許那是他們的前世,要不然他一見他,怎的像是丟了魂似的
當他到達祝融山山腳下時,幾乎感覺到喘不過氣來了。
他額頭冒著細汗,雙眸開始泛紅,幾乎是幻聽般聽見有什么動靜,似乎有什么在竊竊私語般。
“顧”
好似有什么東西從地底下鉆出來一般的,巨大的呼吸聲在耳邊,他甚至感覺整片土地都是活的,正在一起一伏的呼吸。
那怪物帶著粘稠的惡意,在緩慢的喊出他的名字。
一朵緋色的鳳凰花落在玄昊月光般的銀發上。
他將落葉和花瓣拿開,加快腳步回到承恩殿中。
“宿宿,今日醒得挺早。”
進來的時候以為云宿還要睡一會兒,沒想到人已經醒來了。
云宿剛穿好衣服,正弓著身子在床底下找鞋。
玄昊一把將他摟了起來,笑道“你貓著身子在床底下找做什么”
云宿說“今日要讓那人修幫我治病,我穿戴整齊出去。”
“我抱著你不好嗎”他將云宿放在自己的腿上,摟著他幫他挽發,云宿冰涼的發絲穿過他修長的手指,柔軟得不行,他心里癢癢的,想照著小冊子上畫的那般和他親近一下,但是湊近的時候云宿又躲開了。
“我、我自己來挽頭發、我會”
看吧。
要是想和他親熱,連頭發都不讓他挽了。
甚至在細微的掙扎,仿佛要從他懷里掙脫。
看著乖得不行,貓似的又輕又柔軟,漂亮、孱弱、還很可愛,仿佛一切都能順著你似的。
但他在以自己的方式抗拒。
若是想要強硬一點,他便病了起來,喘兩口仿佛要沒氣了似的。
玄昊有時候想,這哪是帶回來個寵侍,分明是個小祖宗。
“別動。”玄昊的聲音稍微強硬起來,“我幫你挽發,要不然今日便別想下地,都得在我懷里。”
這樣一說,云宿便不動了。
但是漂亮的金色眼睛還在緊張的盯著他,生怕他做出什么不軌的舉動。
眼睛睜得大大的,瞎緊張,要是他真的要做什么云宿怎么都攔不住的。
不過是拿捏他對他心軟,怕他鼻頭一紅,掉兩眼淚珠子。
玄昊摸著他柔軟的發梢,輕輕吻了一下,貼近的時候嗅了嗅,總覺得他香得不行,淺淺淡淡香香甜甜,像小梨花的氣味,嗅到便口齒生津,想咬上一口。
給他挽了發,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雙鞋子給他穿上,披上厚厚的外衣,洗漱好便開始吃些東西。
魔族吃的是花蜜,云宿的上等花蜜,吃完又開始吃藥。
云宿捏著鼻子說“可不可以不吃我的病很快要被治好,怎么還要吃這種東西”
玄昊說“一定要吃,這藥是專為你配的藥。”
“究竟是什么藥”云宿喝了一大口,惡心得不行,“好難吃。”
玄昊見他喝了藥,便連忙給他喂水喂果子,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抹了抹云宿的眼下,將他眼里沁出的濕意擦拭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