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宿在柳家見到了柳母。
柳母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她是柳家嫡女長女,遺傳了柳氏家族慣來的美貌和聰慧,她對靈力的平衡掌控,對傀儡在制作已經爐火純青,她從來都是意氣風發、運籌帷幄,什么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樣子。
這一次云宿來找她,她臉色蒼白,雙眸滿是恨意,“如果不是你,迢迢也不會死,如今你還來問我另一個兒子的事,滾”
柳邵的眉頭微皺,眼神涼涼的,“母親,這件事不怪宿宿,是我。”
云宿聽見柳母微不可聞的冷笑了一聲,她緩慢的轉過身,一旁候著的柳父和她幾名男寵想來扶她,全部被她推開了。
柳邵輕輕的哄云宿,“母親近來心情不太好,宿宿別放在心上,她過些時日要去島嶼上散心了,往后宿宿在柳家,誰也不能說你。”
可是。
柳母的心情不好不是應該的嗎她沒有提劍砍人已經很給面子了,甚至還好聲好氣的見云宿。
柳邵太冷靜了,冷靜得不像是殺了自己的親弟弟,他犯了這么大的罪,柳家上下沒一個敢明面上提及的,仿佛他只是遺憾的沒有保住柳金戈。
云宿起初以為柳邵隱瞞了什么,后來通過柳母的一個男寵得知,柳家人什么都知道,卻沒有任何人對柳邵大呼小叫,也沒有人治他的罪。
柳邵的虛影守在柳邵身邊。
“此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別讓宿宿知道更多了,我這是為了他好,他什么也不知道才是對他最好的,我們長長久久幸福的在一起,一起到天荒地老。”
他警告自己,“別再把事情搞砸了。”
他美麗的、心愛的小妻子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又愿意讓他碰了。
因為柳家上下都在告訴他,在證明柳邵是多么無辜。
云宿相信了。
是嗎
他真是太可愛、太讓人喜歡,只是說說話,或者在他身邊都讓人喜歡得不行,柳邵喜歡在清晨、喜歡在傍晚、喜歡在午后,在每一個時辰親吻他。
把他吃得透透的,讓他在自己的懷里、或哭或笑,一切都是因為他。
他還喜歡看著云宿肆意的快樂的純真的笑,像當初他們剛成婚時云宿修為回來的那一天,云宿意氣風發的御劍飛行,他曾聽過墻角,得知柳金戈扮做散修偷偷跟過云宿很久。
他也想要看看那個云宿,他希望他能快樂,他希望他在他身邊也覺得自由。
柳邵想,如果有機會他會讓云宿自由自在的御劍飛行,他最近也在學做螞蟻小傀儡、和各種有趣的小東西,他常常看見云宿和柳金戈一起玩那些小孩玩意,云宿即使不喜歡柳金戈,有時候玩得忘我的時候也會很開心。
他希望云宿是開心快樂的。
這個前提是,永遠的在他身邊。
那日柳母要去島嶼上,他作為她唯一的兒子、也作為柳家現任家主,理應送行。
那天柳母略施粉
黛,高貴美麗不可方物,仿佛有回到了風格無限的日子,是那個生殺予奪的柳氏家主。
她一襲紅衣,從獨角天馬的車上下來,是得知她的好兒子孝順的過來給她送行,屈尊來見他。
柳邵恭恭敬敬的,“往后母親需要兒子的,盡管使喚。”
柳母這一去,是永遠也不能回來了,她干擾不了柳家,在這兒做不了太上皇,是個被廢的權利戰敗品。
柳母冷冰冰的看著柳邵的眼睛,“邵兒,你還是高興得太早了,我的迢迢不能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