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唰唰唰的劃過,留下幾個龍飛鳳舞大字蘋果,一顆都沒有留下。
甚至嚴謹的把標點符號也一模一樣的附帶了上去。
他剛寫完,就發現卡頓的小nc有反應了。
唐味“把花落在土地里,時間會令它再度發芽,請不要在意,讓它落地吧。”
一個nc面對玩家所說的背包里的東西拿不出來這種常識之后,應該有什么反應
唐味思索過后,選擇了假裝原本就是要讓楚池舟將花扔出來。
他繃著小臉,裝模做樣的說著些童話色彩般的話,而楚池舟視線下移,落在了游戲里,他所站立的地方。
連接木屋房門的一條不適宜任何植物生長的,石頭鋪成的富有野趣的小路。
楚池舟按住鍵盤,讓送葬者走到了木屋旁邊的土地跟前,將一朵野薔薇扔在了那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朵花掉在土地上,也只會化為肥料,供給土地上的其他植物營養,但他還是做了。
并且問唐味“我把花放進了你的土地上,這樣可以”
唐味順從著游戲的操控露出笑,眼神亮晶晶的,是看得出來的高興,“那么,我就將此看作你答應了。”
他認認真真的看著送葬者,眼神卻像透過黑衣蒙面的送葬者看向了屏幕外面的楚池舟。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對嗎”
“我們是彼此在這場冒險中,唯一的見證者。”
唯一嗎
楚池舟笑了笑,發了一個“對。”
就直接退出游戲,下線了。
唐味看著眼前瞬間消失的人,放下了手中抱得有些酸的禮盒,走到了那朵野薔薇花面前。
楚池舟下線得很快,這朵野薔薇還沒有消失他就下線了。
野薔薇的綠色的根莖上沾上一點泥土,孤零零的落在空蕩蕩的菜園里面。
“偷了我那么多蘿卜。”
“這朵花就當作賠我的了。”
唐味蹲下身,撿起了那朵野薔薇,自己跟野薔薇說著話,“他說你很快就會消失掉,就像那些打翻的蓮子羹一樣”
“要是把你種下去,也不知道你能不活。”
哪怕這樣說著,他還是用手在菜園里刨出了一個小坑,仔仔細細的把野薔薇栽了進去。
和那些重新種下的菜種子一起,被唐味認認真真的呵護著。
起身前,又孩子似的拍了拍野薔薇的花苞,給它鼓勵
“你可是我用一整個菜園的蘿卜換來的。”
“所以千萬不可以死掉哦。”
傍晚的風泛著微微寒意陣陣吹拂,木屋邊的樹木卻穩穩當當,甚至連樹葉輕微的顫動也無。
稍遠處,一大片草坪上,三只紋路猙獰像變異野豬一樣的怪物撒歡般跑來跑去,一圈、兩圈、三圈,它們竟是機械的重復著同一個路線的跑動,不會越過無形的邊界一步。
樹梢上有鳥,卻聽不到任何鳥叫。
楚池舟下線后,世界就陷入了一片無聲的死寂。
唐味抱著被他暫時放在地上的禮包盒走進了木屋,門被關上時發出的嘎吱一聲,成了這個世界的唯一聲響。
坐在凳子上,唐味照舊記錄著發生的一切。
事情比他預想的要好上很多,他其實不知道那把匕首被很多人拿到了,只是根據很多人看楚池舟打游戲這一點來推測了。
從結果來看,他應該賭對了。
他暫時沒有暴露的風險,而且似乎擁有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