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開場白簡單溫柔得連一個大一學生都能聽懂。可等他逐漸將問題展開,bsd定理就變得難以接近了起來。
這個被數學家們票選出來的千禧難題,它就是那么高高在上、難以企及。
率先停筆的學生們在導師眼皮子底下也不敢摸魚,只能一臉正經的魂游天外。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并非該領域的導師,落筆也開始遲緩了起來。
拜姆林在座位上撐著下巴,聽得有些走神。
這篇論文在審核時,雅科夫列維奇就給他細講過其中思路。
雅科夫列維奇這個人,大抵是過于聰明,所以講課的思維很跳躍。對于bsd這種難題,他總要詢問無數個問題,雅科夫列維奇才能給他講明白。
但景長嘉的報告卻細致很多。
他似乎默認了臺下都是他的學生,所以拿出了十二分的對學生的啟蒙耐心,細致的講解著他的公式與引用思路。
雖然風格不同,但兩個人卻都是同樣天才的人物。
只可惜這篇同樣重要的教學論文,景長嘉發表在了龍夏的雜志上。拜姆林敏銳的意識到,他的數學年報以后或許也收不到景長嘉的論文了。
想到這里,他無聲嘆了口氣,轉頭看向雅科夫列維奇。
明明是早已被他研究透的問題,雅科夫列維奇看著臺上的白板卻無比的專注。他看起來像在專注的傾聽思考,卻又像是沉浸在某種未知的數學難題里。
直到自由提問環節,雅科夫列維奇都沒說一個字。
他維持著那樣專注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臺下的數學家們討論得無比熱鬧,他們有各種刁鉆問題需要景長嘉解答,甚至現場證明。但這段時間景長嘉早已將自己的定理吃透,回答起來毫不露怯。
提問與解答環節熱鬧了將近一個小時,臺下所有舉起的手都嘆服地放了下去。
震耳的掌聲驚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雅科夫列維奇。他看著臺上景長嘉信筆書寫的算式,站起身走上臺。
“雅科夫”拜姆林急忙忙想喊他,可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雅科夫列維奇根本聽不見。
他站在臺上拿起筆,在其中一個算式里畫了個圈,然后打了個箭頭指向一旁的空白處,就開始自顧自的寫了起來。
景長嘉看著他的神情,了然地退到了一邊,舉手示意大家安靜。
眾人茫然地看著雅科夫列維奇和他的算式,只覺得他銜接的部分牛頭不對馬嘴,看不懂他想做
些什么。
景長嘉一開始也很疑惑,可當他看著雅科夫列維奇推導下去,突然就明白了他在算什么。
冰雹
他利用了弓形公式下被馴服的高維曲線在計算冰雹的規律
景長嘉當即讓工作人員去準備更多的白板。如果真的要現場論證冰雹,他留下的這些空白根本不夠。
臺下有人找拜姆林竊竊“雅科夫這是要砸了ujiu的場嗎”
“不。他很喜歡ujiu,不會做這種事。”拜姆林說,“你為什么不繼續看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