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之后看著沉思的景長嘉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喊他“ujiu。”
景長嘉抬眼看他。
雅科夫列維奇的神色莫名有些悲涼“ujiu，我已經老了，我想在死之前看見這個問題的答案。”
“您在想什么呢”景長嘉探身過去把他冰涼的手塞進了被窩，“您就是感冒發燒了，又沒有別的大問題。”
“我的身體我清楚。”雅科夫列維奇固執地說，“我年輕的時候，可從來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進醫院”
“拜姆林先生告訴我，您年輕的時候，就多次因為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思考問題不吃飯而昏倒進醫院。”景長嘉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錯覺，“您現在可比年輕的時候健康多了。”
雅科夫列維奇的檢查報告單是直接發給了他的，這位老先生在機器人與學生的雙重盯梢下，連個營養不良都沒有。同時因為他對吃食也沒什么追求，機器人送什么就吃什么，也就更不可能有三高。
他現在的狀態比他剛來玉大時要好得多。
雅科夫列維奇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所以你能解出來嗎”
“您好好養身體，我試試。”景長嘉說。
雅科夫列維奇搖了搖頭“不是試試，你得解出來。”
景長嘉保證道“我有了思路就來找您。”
雅科夫列維奇看著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比這此世間的任何人都更了解景長嘉的數學能力，也比任何人都相信這個難倒了過去與當今無數數學家的難題，會被他們連手解決。
他相信這一天并不會相隔太遠。
那是2034年的冬天，阿利鐸的一代傳奇數學家在冰雪中病倒，并喚來了他已經29歲的數學家朋友。
阿利鐸的國寶已經不年輕了，那位當年走到哪里都會被叫一句小教授的數學家，也已經快要而立之年。
他們共同面對著一個難倒了無數數學家的難題。
也是一個阻攔了景長嘉整整十年的問題。
十九歲從未來圓柱世界掙扎著回來開始，到現在年滿二十九。十年的時間他做了許多事情，但在霍奇猜想上，卻依然沒有得到什么更大的進步。
“我可不想把這個問題留到三十歲啊。”景長嘉看著自己的筆記本感嘆，隨后他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三十歲應該用來結婚。”
“我以為你早就結婚了。”已經出院的雅科夫列維奇看也不看他，只抬手把白板擦了個干凈“你之前的思路很有啟發性。但你走入了和威爾遜一樣的迷霧里，那只能解釋幾何部分。”
“我知道，您讓我再想想。”
雅科夫列維奇不再開口，也拿著自己的筆記本坐在了一邊。
景長嘉送了他一個電子壁爐，此時兩人對坐
在單人沙發上，電子壁爐在一旁發出蓽撥聲響。廚房里，是封照野正在給他倆煲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