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系統聊歸聊,但最后蘭鳶山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典當鋪,把因為爭吵所以面紅耳赤甚至想要和典當鋪的老板打起來的蘭君欽拉開了。
典當鋪老板哪知道蘭鳶山送來的東西是蘭君欽媽媽的遺物,被莫名其妙地指著鼻子罵了一頓,差點沒和面前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動手,最后還是蘭鳶山往他面前一杵,他才有所收斂,沒把拳頭往蘭君欽臉上招呼。
不過即使蘭君欽鬧得怎樣厲害,這件事總歸是蘭君欽沒占理的,畢竟哪有拿了別人的錢還想把東西要回去的道理。
所以在蘭鳶山把蘭君欽拉走的時候,典當鋪老板雖然自認打不過蘭鳶山這個遠近聞名的混混醉鬼,但心里忍不下這口氣,嘴上還是不服輸,罵罵咧咧地說著什么,蘭鳶山耳朵聽力好,自然是能聽見典當鋪老板在罵蘭君欽是個沒家教的小雜種,中間還夾雜著幾句方言,大概意思是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醉鬼賭徒的兒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都是缺種短命的。
“”
蘭鳶山聽清了,聞言腳步一頓,轉過身,撩起眼皮,不輕不重地看了典當鋪的老板一眼。
按照劇情的人設,他現在頭發很亂,幾乎沒怎么打理,臉上也胡子拉渣的,本身三白眼就有點兇,這下不說話,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典當鋪老板一眼,就瞬間當典當鋪老板汗毛一豎,只覺一股涼意如同附骨之疽,密密麻麻地往腦門上竄。
他只覺得那不是在看一個人的眼神。
蘭鳶山的表情很淡,看他的目光像是對待一個無機質的死物,甚至漆黑的瞳仁眼底還泛著冰冷的殺意,上下打量他時,像是在考慮要從哪里動手,才能最快又最迅速地制他于死地。
不對,蘭鳶山不是一個找不到工作的廢物醉鬼嗎,怎么可能會露出這樣的一個眼神
就在典當行老板被嚇得腿軟,有些驚疑不定,懷疑自己出現錯覺的時候,蘭鳶山已經索然無味地轉過視線,拉著蘭君欽離開了。
嚇一個普通人,沒意思。
在離開典當行之后,蘭鳶山看了一眼因為憤怒而雙拳攥緊、氣的臉頰通紅的蘭君欽一眼,半晌,才道
“想打架”
“”
蘭君欽聞言,抬頭看了蘭鳶山一眼,忽然大吼一聲,直直朝蘭鳶山沖了過來。
蘭鳶山看都不看,直接伸出右手擋住蘭君欽的一拳,隨即一掃腿,徑直把蘭君欽撂倒了。
蘭君欽摔得眼前一黑,但片刻后還是頑強地爬了起來,又攥緊拳頭,狠狠朝蘭鳶山臉上來了一拳。
蘭鳶山怎么可能被他打到,幾乎不要怎么使力,一巴掌過去就把人推開了。
要是換做之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按照蘭鳶山的脾氣,早就讓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但是
現在面前這個朝他發泄怒火的人是他名義上的倒霉兒子,蘭鳶山忍了,甚至下手還留著分寸,沒讓蘭君欽太痛。
在最后一次蘭鳶山踢倒在地,還是當著街上那么多人的面,加上母親的遺物被賣了,可能再也要不回來了,所有的委屈瞬間涌上心頭,才十六歲的蘭君欽再也繃不住,蹲在街上,抱著膝蓋,痛哭出聲。
他心想,這他媽誰能頂得住,根本頂不住好嗎
蘭鳶山“”
他尷尬地站在旁邊,心想特么說好的抑郁酷哥主角攻呢,怎么變成哭包攻了
但蘭君欽哪里知道他自己是個什么人設,他只知道母親的遺物沒了,自己還被吃喝賭就差沒去嫖的父親揍了,雖然這嫖也存疑就是了
他越想越委屈,身上被父親揍出來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從一開始的嗚咽到最后抱著膝蓋淚流滿面,最后蘭鳶山也沒蚌住,拉著他就走。
典當鋪離家還有段距離,蘭鳶山拉著蘭君欽回家的路上還被無數人行注目禮,流言是會殺人的,饒是臉皮厚如蘭鳶山也沒頂住,最后拉著蘭君欽隨便轉進了一家小餐館,躲避街坊鄰居的視線。
不過現在正好又是接近午飯的時候,蘭鳶山去小餐館,也不算是師出無名。
看著周圍在用餐的客人,蘭鳶山正好也餓了,干脆就既來之則安之,點了兩份炒面。
沒一點葷腥的炒面被人端上來的時候,好巧不巧,這家店的老板還就是蘭君欽打工的店的老板。
老板是個四十多的大姐,看著蘭君欽捂著紅腫的眼睛似乎是要躲避什么視線的樣子,又看著蘭君欽臟兮兮的衣服,登時像是猜到了什么,皺眉看著蘭鳶山,語氣頗為不善
“你又打孩子了”
她自己也有孩子,加上蘭君欽的難處是街坊鄰居都看在眼底的,不然她也不會冒著風險收留童工,當下就叉著腰怒罵蘭鳶山,用方言嘰里咕嚕竹筒倒豆子地張嘴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