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應鈞唇角抿得筆直,面無表情,直直盯著審訊室內。
計白樓
好平一張臉,根本看不出。
審訊室內。
陸塹微微前傾身體,“你現在這樣針對我,難道是因愛生恨,恨我選了江含煜,沒有選你”
他頓了頓,“你要知道,我那時候正在爭權奪利的要緊關頭,江含煜手上拿著繼承權,你什么都沒有我也是有苦衷的。”
簡若沉細細看了陸塹一眼。
這一眼把陸塹看得心頭一跳。
簡若沉的狀態實在是太好了,白色的線衫都穿得那么漂亮,整個人鋒利又不失柔和,看上去很涼,但嘗到嘴里一定是火熱的。
他忽然想起1892時,簡若沉靠在黑衣男身上,捂著肚子的樣子。
一時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出的“有苦衷”有幾分真幾分假。
拋開利益不談,簡若沉
陸塹攥著手,“我們不如好好聊聊,簡老板,你想一想,我們才是一個階層。”
他引誘似的,輕聲道“香江是賺錢的地方。談情談笑談利益,講法律就沒什么意思了,是不是”
簡若沉笑了聲。
慌了
關應鈞被笑得心頭一顫。
他知道現在這個簡若沉不會被陸塹說動,也不會被蠱惑。
但心里還是有個聲音在說。
萬一他走了呢
萬一他忽然換了一個人,顧起舊情了呢
關應鈞深吸一口氣,心臟跳得厲害。
眼睛落在簡若沉身上,看到他冷漠轉身,抬手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接著用筆敲了敲白板版面,冷聲道“那個捐獻骨髓的女孩就被你藏在香江國際醫院之內,是不是”
“移植的骨髓來歷不明,做手術的醫生卻仍然敢做,想必他也不算無辜。”簡若沉說著,往審訊室外看了一眼,“你說我們現在出動,會在里面找到什么”
陸塹雙手死死握住,精神上的步步緊逼讓人神經緊繃,近乎崩潰。
簡若沉看著他笑,“陸先生做生意蠻有天賦,一分錢都不用掏,就能賺過億。好會壓榨。我們可不是一個階層。”
他信社會主義的。
陸塹聽見話里的嘲笑,鎖住理智的弦啪得崩斷了。
他口不擇言道“你以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當初跟在我身后討好我,花700塊買高仿手鏈就為了貼近我的時候,像一條狗”
啪
一聲脆響,陸塹的話語聲戛然而止,隨即面頰上傳來劇痛。
他這是
挨了一巴掌
陸塹難以置信地看向簡若沉。
簡若沉垂眸看著他。
書里的那個角色那樣赤誠,陸塹憑什么
他想到那些被陸塹害死的人,被毒品弄得支離破碎的家庭,借著慣性的力道,反手又扇過去一耳光。
啪
這一巴掌更響了。
響到審訊室外的陳近才都跟著嘶了一聲。
聽著好疼啊。
還是用骨節扇的,扇得實誠又對稱。
關應鈞一愣。
緩緩勾了一下唇角。
計白樓
這下看出來了,關sir剛才肯定吃醋了。
審訊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