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現在的信息推測,當時陸景琛、港英政府和康納特三足鼎立,陸家表面風光。實際上,經濟命脈被攥在康納特手里”
關應鈞道“不錯。”
簡若沉抿了抿唇。
那這不就和他之前的猜測對上了么
原主母親的死果然有貓膩。
她同時觸犯了陸景琛和港英政府的利益,所以才會在生產時無人救治
可是事情過去太久,很多細節已經無從考究。
原書中,“小姐”是獨自跑出去,跟人私奔的,做得所有決策都瞞著“控制欲極強的管家”羅彬文。
所以羅彬文應該也不知道內幕細節。
“當年的事情已經不可考,你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關應鈞抬手輕撫了下簡若沉的脊背。
少年身上還是沒什么肉,一摸上去全是骨頭,但壓在腿上的那一塊倒是軟乎乎的,關應鈞顛了下腿。
簡若沉微微一晃,肩膀靠在了關應鈞身上。
他干脆靠上去,“我知道,很多家族性質的連續作案都會動用長輩使用過的,已經成功的手法。他們認為這樣成功率更高。”
關應鈞回想著之前看過的審訊,“類似于你說的心理安全區”
“嗯。”簡若沉無意識地用手指搓關應鈞的指縫,一下又一下,“我身上,最有價值的就是財產了。”
關應鈞被搓弄得心尖發癢,指縫一合,一下子夾住了進進出出的手指。
簡若沉
他抽了下,沒抽出來,只能就著這個動作順著往下說,“上次我問過羅叔,他說旁支里有可以繼承財產的繼承人,但那個人是終身教授,羅叔說他對財產沒什么興趣。”
關應鈞眉梢挑了挑。
簡若沉看見這個表情,就道“我知道這種話不能信。世界上沒有男人會對近在咫尺的錢和權沒興趣。”
“他有動機殺我,陸榮也有動機殺我”
他現在都不知道懷疑誰好。
或許這兩個還串通了。
可沒有證據,懷疑就只是揣測,什么罪都定不成。
簡若沉嘆了口氣。
只覺得要做的事還有許多。
軍情六處的秘檔一冒頭,他都擔心自己在歷史的洪流中做不了太多。
哪怕穿進虛構的小說里,都抵不住渾水的漩渦。
關應鈞解開簡若沉的頭發,白金色的發絲垂落下來,他用手插進去梳順,時不時按一下。
簡若沉舒服得眼睛都瞇起來。
關應鈞手指摩挲著,嗅著簡若沉身上的氣味,低聲道“陸榮要殺你,本質上也是為了拿走你手里掌握的利益。”
簡若沉小聲應了句,“是啊,我一死,康納特股價不穩,羅彬文不會再守在香江,業務說不定會全線撤除,空出來的市場就會被現有資本分割。”
“嗯。”關應鈞停下了按揉后頸的動作,手指往下移,輕輕攏住了懷里的人。
簡若沉這樣一聲不吭,信任又依賴似的,靠著人的樣子很久沒有過了。
上次好像還是在1892酒吧,做戲給陸塹看。
簡若沉靠在他懷里說你弄得太里面了。
關應鈞盯著簡若沉耳尖的小痣,啞聲克制著扯了點正事“你持槍證的考試時間出來了,四月十五,上午九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