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沉的面色沉下來。
不妙。
竟然和基思教授是同一個專業。
自從聽過奧利維基思組織的公開講座,他就懷疑起這位教授的學術成果來。
說實話,他真不相信一個會在講座上開亂七八糟低俗玩笑的教授,能拿出和“終身教授”這個頭銜匹配的研究成果。
奧利維基思在他的專業領域頂多算研究生水平,與李老師這種講課出口成章,信手拈來的大拿相比,簡直是個草包。
因為這份懷疑,a組才分出人閱讀他這些年寫出的論文,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
現在,杜落新聯系不上馮野和艾德蘭。
艾德蘭是個假身份,聯系不上很正常。
可馮野是個真人,又是個熱心腸的漁村人,連野釣公園都是他組織著弄起來的,應該很喜歡這里才對。
聯系不上又多年沒出現
恐怕已經出了意外。
“你好像和馮野關系不錯”簡若沉問。
“以前很不錯,畢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小時候總一起在漁船上玩。”
杜落新忍不住道埋怨道,“可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聯系不上了。他以前雖然在外留學,但每年過年都會回漁村。馮野最喜歡吃魚生,每年都要吃。”
他握拳砸了下桌子,“現在連野釣公園也是我在替他管。”
簡若沉張了張嘴。
他不能安慰杜落新什么。
因為有很大可能,馮野這輩子都不能回去漁村跟那些親人朋友一起吃撈魚生了。
杜落新嘆了口氣,“我沒什么要說的了,你是香江皇家警署的警察我如果再想起什么,可以再去找你。”
簡若沉把走訪口供遞過去,“我是西九龍總區警署的。你看一下這個,然后在后面簽字,寫以上筆錄我看過,與我說得一致。”
杜落新看著這張紙上鐵畫銀鉤一般的字跡,忽然就后悔小時候沒認真讀書。
他以前覺得,漁民只需要會打魚就好,讀那么多書沒什么屁用。
可是現在竟有點恥于落下自己的姓名。
他很久沒寫字了,不怎么好看。
杜落新接了筆,認認真真一筆一劃落下姓名,又照著要求寫完了那句話。
簡若沉接過看了看,疊成方塊放到工作簿里,“多謝你配合工作。”
他伸手去拎剛買的漁具,老板哽了哽,“要不我把錢還你吧阿sir,這漁具你是為了套話買的吧”
“說不定要用。”簡若沉眉眼彎彎,“你放心,這是我個人的錢,和警署沒關系,不會有人跟你要回去的。”
“誒,誒。”老板應了兩聲,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西九龍總區警署的警察,怎么這么這么和善
和皇家警署里那些差佬一點也不一樣,今天要是換了那些英國人,肯定會理所當然從他店里拿東西。
“你粵語說得沒什么口音。”杜落新道。
其實還是有一點的,有些用語和說話習慣更像深市那邊。
“我是香江人,當然會說。”簡若沉道。
他眉眼肅穆。
杜落新心底一抽,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艾德蘭是不是犯事了馮野呢他現在什么情況”
簡若沉沉聲道“野釣公園有人釣起一個尸塊,我們需要一點時間打撈,你認識的人多等尸體拼湊完整,恐怕需要你來辨認一下身形。”
杜落新腦子里轟然一響,一時頭暈目眩,竟打翻了手邊的水杯,“不可能。”
不會是馮野
他呆愣了一會兒,猛地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原地晃了晃,“你現在要去野釣公園做事是不是我可以幫你們借抽水機,我跟你一起,我騎了摩托,帶你去更快些。”
野釣公園周邊已經拉起警戒線。
關應鈞帶著橡膠手套解開掛在釣友魚鉤上的黑色塑料袋,將里面的東西排開。
勉強能看出是耳朵、兩根大拇指、舌頭、和雙腳。
時間太長了,塑料袋里全是水,這些器官也都爛透了,連肉都看不到多少。
那雙腳骨的縫隙里掛著零星的爛肉,散發著難聞的惡臭。
饒是見慣了大世面的畢婠婠,都扶著樹干吐了一場。
怎么會分得這么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