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事與姜敘聲并無大的牽連,那幕后之人落到姜執宜手中,恐怕難有什么簡單的死法。
這會兒同門皆在仁義客棧地窖挖掘殘骨,準備渡化之事。
唯周蛟昨夜自告奮勇照顧著昏迷不醒的裴暄之,她有些不放心周蛟照顧人的本事。
她從姜氏告辭之后就往曦燭鎮的客棧趕,等掠過一家點心鋪時,遲疑片刻,而后翻身落于街心。
她走到那家店門前,看了看絡繹不絕的客人,才提裙進了矮矮的店門。
她一進門,店內立時寂靜一片,諸客皆側目而觀。
有一老婦問道“姑娘是在鎮上落腳的仙門中人”
顏浣月掐蘭訣一禮道“正是宗門中人,叨擾了本地清凈,還望海涵。”
立即有人揚聲問道“彭家老太太和彭老大都給我們這兒的乞丐、窮人接濟過,他們當真私下殺人你們仙門會不會是搞錯了,冤枉了好人啊”
立即有人辯駁道“別胡說,雖說仙門里也不是沒有壞人,但這次可是天衍宗的封燁長老親自來的,人家也不過是偶然之間才撞破這樁事,客棧劉干娘說,人家掌門的兒子都重傷了呢。”
一時議論紛紛,嘆息聲不止。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二哥繞過人群,從角落里趕到她面前,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問道“姑娘,要點什么”
顏浣月的目光穿過其他客人,看著幾個貨柜上大木托盤中樣式精美、種繁多的蜜餞、點心,說道
“可有些好克化,適合病人吃的點心”
小二哥笑盈盈地說道“山藥紫薯糕,或棗泥方酥,芋泥糯米小糕都算適合。”
顏浣月說道“就請包一份甜薯點心,再將你方才所說的都各包一份,撿各類蜜餞包兩份,那個最好看的”
小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說道“姑娘,那是荷花酥,酥脆宜人,少有不喜歡的。”
“荷花酥裝十匣,再裝十匣最受歡迎的茶果子,需都是今日最新鮮的,且就這些,辛苦。”
小二應道“您放心,咱們家的糕點可從來不過夜。”
說罷請她到窗邊稍坐,就去忙不迭地依她所言裝好。
顏浣月將所買的甜點裝入藏寶囊中,付了錢之后,又被店中客人拉著問了些話,這才出了店門。
等回到客棧中時,自昨夜起就未離開仁義客棧的同門們才陸陸續續地回來,皆在大堂喝茶。
她順便將十匣荷花酥和茶果子拿出來一同擺在桌上,說道
“我和裴師弟感念大家昨夜因我二人一個猜測,陪著我們守了大半夜,十分辛苦,這些點心聽說是這里很受歡迎的,大家分一分嘗嘗。”
一個外門的師妹言笑晏晏地說道“伏魔殺邪原也是我天衍弟子義不容辭之事,不只是師姐的責任,顏師姐不必同我等如此客氣,不過嘛這買都買了,我就先不客氣啦,多謝顏師姐、裴師弟。”
薛景年陪著封燁一同進來,聽得此言,只是冷哼一聲,默然不語。
與張婆婆及其孫女一同被安置在此的趙柴兒不知何時混在其中,與天衍宗諸弟子已聊了許久。
他坐在角落里,也不客氣地摸了一朵荷花酥。
一口下去,千層薄酥花瓣酥皮簌簌而落,酥得他舌軟口香,不由得睜大雙眼,嘆道“真好吃。”
李籍打趣道“這是犒勞我們的,你昨夜有何功績啊”
趙柴兒擺了擺手,像是沒聽懂李籍意有所指一般,十分坦蕩地說道
“我哪有什么功績,胡亂睡了一夜,凍得有些風寒的癥狀,見周小郎在給裴小郎煎藥,藥好了裴小郎還沒醒,我就先喝了,苦得呀這個讓我剛好回回甘。”
李籍驚訝于此人的理所當然,問道“周蛟給你煎藥”
趙柴兒攤了攤手,大大咧咧地說道“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還認我當哥呢。”
驕傲如周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