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檸哽咽著抹了把眼淚,抱著的蛋糕系帶不知道什么時候散開了。
她自暴自棄地全部扯開,拿著勺子就舀上一口。
程可檸乳糖不耐受,不能吃蛋糕,自然也不能自己嘗味道,第一次為于嘉禮做蛋糕的時候就是靠著和別人搭配調制的比例,一直做到現在。
她一邊抽噎一邊機械地一勺又一勺地往嘴里塞,想要作嘔又忍下去。
當時到底是誰在和她一起搭檔做蛋糕,這么歹毒的口味都說好。
又甜又膩。
果然不好吃。
由于乳糖不耐受吃了太多蛋糕奶油,程可檸一晚上都在上吐下瀉,整個人都處于病態的虛脫狀態。
向瑤一直聯系不上她,好不容易接通視頻電話差點嚇暈過去。
“檸姐檸姐,你這是怎么了,我送你去醫院”
向瑤在屏幕那邊嚇得手忙腳亂。
此時的程可檸妝容全花,眼睛紅腫,頭發一縷縷打結,身上味道奇怪,活像幾個月沒洗澡的流浪漢。
“不用。”程可檸勉強握穩手機,聲音啞的厲害,“幾點了”
向瑤焦急道“九點半了檸姐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要和新的合作公司談廣告拍攝的合同”
“半小時。”程可檸薅了把亂糟糟的頭發,也不管手機那邊向瑤怎么跳腳,撐著沙發站起來。
程可檸拿了干凈換洗衣物簡單沖洗后花三分鐘化了個淡妝,艷麗的口紅補全了她失去的元氣。
她一手拎包一手提著高跟鞋蹬蹬蹬迅速跑到地下車庫,取出車后在路上一路狂飆。
兩個月前,程家和于家打算訂婚,于嘉禮又一次說她創作的東西俗氣沒有藝術性,雖然目前公司里沒什么人知道于嘉禮即將訂婚的那位程家大小姐就是自己,但總有一天會知道。
于嘉禮是個很高傲的人,他無法接受這些東西和他捆綁,但程可檸順從他這么多年也是有脾氣的。
兩人爭執無果,程可檸從南華影視離職,帶著助理開了個工作室。
說是工作室,實際上是兩個無業游民抱團取暖。
這些年程可檸在南華心思都撲在于嘉禮的身上,忽略了自己的發展,離開大平臺后幾乎沒有任何資源,這次好不容易和地產企業談好拍攝廣告片,就差這臨門一腳的合同了。
“檸姐你到哪了”向瑤焦急的聲音在車廂四面環繞。
程可檸深呼吸,天知道她握方向盤的手有多抖“你知道我科三掛了四次。”
“”
向瑤沉默一秒,不知道怎得又是一聲驚叫“完了完了,我看到南華七組的組長了,檸姐,他們不會是想來搶我們的”
刺啦
汽車輪胎尖銳而刺耳地劃過地面。
程可檸剎車猛踩到底。
粉色奧迪車輪在地上摩擦出一條長長的痕跡,砰的一聲,將前面的黑色suv后備箱撞了個結結實實的凹陷。
手機里向瑤還在焦急地說著什么。
程可檸摁斷通話扶著方向盤大口喘息,那被撞變形的勞斯萊斯車標簡直讓她兩眼發黑。
與此同時,前方尚且完整的勞斯萊斯后座打開,一條修長的大長腿踏出車門。
男人恣意地敞著修身的黑色大衣,短發被隨意抓到腦后,落下幾縷碎發搭著眼簾隨著冬風微動。
他懶散地看向后面的罪魁禍首,隔著擋風玻璃與她的視線猝不及防碰撞。
程可檸瞳孔放大。
他竟然回來了。
那個口味歹毒的蛋糕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