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里餓了嗎爸爸去給你做晚飯。”
做晚飯降谷櫻捕捉到這個關鍵詞,愣愣地點了點頭。她下意識地摸向身上的手機,意料之中,手機已經不在身上了。
降谷櫻轉頭看向嚴嚴實實拉著窗簾的窗戶。現在是已經到傍晚了嗎,失蹤了這么久,哥哥他們肯定急死了。
中年男人一離開,降谷櫻見對方并沒有把她綁起來完全限制她的行動,迅速起身查看環境。麻醉的后遺癥讓動作過猛的她忍不住踉蹌了一下,她坐回床邊緩了一下才適應這種感覺。
她先是走到房門前輕輕地按下門把手,門把手僅僅是動了一個微小的幅度就再也轉不動了,毫無疑問,房間門被鎖上了。窗戶更不用說,拉開窗簾一眼看過去就發現裝上了焊死的防盜窗和隔音玻璃。
眼看著逃不出去,降谷櫻開始在房間尋找線索,她不理解自己為什么會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突然被人當成女兒的“代餐”,難道那個女孩子也是白金色的頭發嗎
小姑娘的照片并不難找,就在書桌柜上大大方方地擺著。
降谷櫻踮起腳把相框給拿下來,裝裱在相框內的照片邊緣已經有些微微泛黃了,照片里的小姑娘戴著小學生上學常戴的顯眼的小黃帽,扎著兩條辮子,笑容特別燦爛。
看著對方的雙馬尾麻花辮,她沒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滿眼的不可置信,難道自己就是因為這個發型遭受了無妄之災嗎
她把照片輕輕翻轉過來,背面果然有一句手寫記錄,以及一個落款時間,從飄揚的字跡中就能看出來記錄者的心情愉悅有里今天上小學啦
她下意識地算了一下時間,如果這個女孩子是在正常年齡上學,那她就是和哥哥還有hiro哥哥是同齡的。
她把照片原封不動地放回原位,走向靠墻的書桌,輕輕推動了一下,發現這書桌應該是很久沒人用過了,和白墻接觸的桌邊已經在墻上拓出了一條痕跡,桌角處最深,中間淺一些,但應該一直有人打理,桌上沒有落灰。
桌上擺著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小學一年級的課本、作業,除此之外還有幾本帶彩圖的故事書。
降谷櫻在跟書桌配套的椅子上坐下,翻開一本國文課本,看見扉頁上努力端正地寫著“外守有里”,她在課本里翻到了一張讀書卡,上面家長簽字的部分寫著“外守一”。
有收獲,至少知道了綁架犯的名字,但這個姓氏,似乎有點熟悉,降谷櫻思索了兩秒沒從記憶里翻找出來源,搖了搖頭放棄。
底下算數課本里有張小紙條露出了一角,她眼尖瞧見了,輕輕抽了出來。
紙條上用跟扉頁同樣的字跡寫著hiro,今天我帶了兩塊小蛋糕,等一下午休我們一起吃,下面有另外一個稚嫩的字跡寫著好呀,謝謝有里,我媽媽做的炸天婦羅很好吃,我們可以一起分享。
降谷櫻一怔,hiro這個稱呼,大概不是巧合。在hiro哥哥離開長野之前,他們或許曾經做過同學。
她感覺迷霧慢慢在眼前散開,事情的真相逐漸清晰起來。
hiro哥哥當老師的父親,hiro哥哥被殺害的父母,還有現在被綁架的自己。
一切都是因為有一個無法接受自己唯一的親人意外去世并因此而精神錯亂的父親。
但是,桌上擺著小學一年級的課本,說明這個女孩子從六歲之后再也沒有長大過,和hiro哥哥同齡的女孩子,那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九年了。她扎成這個發型是一件極其偶然的事,這位父親是怎么會這么突兀地認為自己是這個“有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