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重樓不置可否,帶著飛蓬來到了神樹最頂層。
他俯視著整個神界,亭臺樓閣盡皆摧毀,宮室殿宇俱沒廢墟。
“當年獸族領地,也差不多就是這樣。”重樓的手很穩,慢慢將炎波血刃刺入飛蓬頸間“我記得,你我在三族戰場見過一次面。”
飛蓬闔上眼眸,越來越多的神血濺落于神樹,讓他頭暈目眩“一面之緣。”
甚至,飛蓬還能笑得出來“你是把我當祭品,祭奠你的族人”
“軒轅成為統帥,是女媧的意思,也因你已是冥君。”重樓淡淡說道“不然,怎么輪得到他呢不過,我倒也沒打算殺你。至少,現在沒打算。”
他將炎波血刃拔出噴血的傷口,氣血不足的飛蓬倒在他懷里。
性命無恙,但力氣幾乎全無。
不過,神體的恢復力尚在,只是要等一等,才可能有提勁的機會了。飛蓬很冷靜地判斷著,感受到重樓輕輕彎下腰,湊近自己的耳廓。
果然,魔尊在他耳畔緩聲低笑“你神族還是有聰明人的,可惜現在不是神了。”
什么意思飛蓬一頭霧水,卻聽見了“噔噔噔”的急切腳步聲。
“魔尊”是天魔女魁予,她聽說魔尊同神將打平手的消息,幾乎是沖到神界來的。
好在神樹足夠高,血又在往下流淌,魁予一眼便瞧見了。
“天魔女。”重樓居高臨下地看著魁予,巨大的壓力迫使她停下腳步“注意你的立場”
魁予嘴唇顫抖,她已經看見了重樓眸中的金色,知道某些事絕無回旋余地。
“魔尊求您了”魁予單膝跪了下去。
她雖是天女墮魔,在魔界地位尷尬,但素來心高氣傲,極少這般謙卑。
在飛蓬迷茫的眼神中,魁予垂頭道“飛蓬將軍是無辜的,他不該落得那樣的下場。”
“無辜”重樓重復著,神情并不冷硬,也不柔和,有的是天道無情的漠然“六界五行,何人不無辜”
他搖了搖頭“本座只知道,所行所為都要承擔代價。”
“可您視飛蓬將軍為對手。”魁予深吸了一口氣,極力鎮定道“那至少,不該羞辱他。”
飛蓬聽得更加不懂了“等等,你們在說什嗚”
他的唇被重樓封住,用一個一點都不溫柔的、充斥著暴虐掠奪的吻。
魁予剛聽見一點點聲音,就被魔壓鎮得抬不了頭,幾乎要失聰在當場。
“回去吧,天魔女。”然后,魔尊寒涼冷漠的聲音打破了凝固的寂靜“本座誕生至今的第一次發情期,沒人救得了飛蓬。”
重樓淡漠道“若你真為他著想,就別讓人知道,他死的毫無體面、尸骨無存。”
然后,四周空間驀然塌陷,天崩地裂、斗轉星移般,飛蓬只覺自己被輕輕一推,便封禁在了一個黑漆漆的空間里。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隱約聽見了舊部魁予一拳砸在神樹上的“噗通”聲。
飛蓬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山壁燭火昏暗的洞窟內。
他躺在一張床上,封印加身,氣血兩失,不免發軟。
“你醒了。”角落處的陰影一動,赤色長發垂落在飛蓬臉上。
他本來正想起身,現在整個人僵住了。
“呵。”重樓饒有興趣地笑了一聲,血瞳盯視著飛蓬“你不怕死,那生不如死呢”
冷意從尾椎骨往上逆向流淌,飛蓬打了個寒顫,才意識到后擺被撕開。
他的嘴唇動了動,卻不愿服輸,只能抿緊了唇。
“哼。”重樓也不在意,只一層層地剝下飛蓬的輕甲和內襯,將俘虜赤裸裸地舒展在自己榻上。
他俯下身,似笑非笑道“希望你待會兒還能繼續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