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奴起開,你嚇到九娘娘了”河伯勃然大怒,一腳踹開小藍魚,轉對床上人,溫存細語,“夫人哪里不適盡管與我說。”
一邊說一邊為她輸送靈力。
他這番溫柔模樣,令得在場的其他娘娘嫉羨不已。
為首的紅衣娘娘,鳳眸含煞,冷冷道“這凡女脆弱,縱得大王精細呵護,也活不過一甲子,何必浪費自身仙力。”
這話是指床上的新娘子,其余娘娘卻也臉色煞白,身子抖顫。
鄭瑤中午在辦公室批改作業,隨后小憩了會兒,沒想到,一覺醒來,“天地轉變”。
她一時摸不清情況,聽他們這些云霧之語,身體不能控制,情不自禁落淚。漳水河伯見此甚是憐惜。他對紅衣娘娘道“世間靈力衰微,精怪仙靈尚且艱難,何況人乎此話莫要再說。”
又對他幾個凡人老婆道“爾等跟我,算是有一番造化。我修煉有得,必為你們延年益壽,甚至筑基叩道。”
凡女們哪敢多言,觸他二人霉頭,齊齊福身道“多謝河伯賜福。”
河伯對新娘子情意綿綿,即使驕橫的大娘娘也不好拂他的興致,行禮離開“恭喜大王添得美人。”
其余娘娘亦是恭喜離開。
魚女蚌精焚好香爐散去,獨留河伯與他新娶的娘娘。
河伯的靈力舒緩了鄭瑤的窒息感,現下疼痛大消,神智清明。她拭去臉上的淚痕,心中略一思索,對坐在床邊男人斯文道“敢問尊下,此為何地,我怎么會在這里”
他頭頂雖長著兩支銀角,但五官端正,身穿藍色金邊袍子,胸口系著紅綢大花。很像是個人模樣。對自己又釋放善意,所以鄭瑤并不是很怕他。
她視線逡巡四周,細膩玉白的大理石地板,紅帳頂懸著顆拳頭般的夜明珠,兩邊幔布垂下,紅燭流淚生輝。
紫檀木的梳妝臺旁擺了架精致的小鼓。象牙獅子為底,兩只仙鶴一左一右環衛白皮鼓。
見她目光落在鼓架上,河伯笑著道“喜歡么”他沒有說的是,此物正是他為她專門準備的。
方才的心悸證明她不是在夢里,那就是穿越。那她是誰
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不知是人非人的生物。她想到的太多,太亂,以致不想說話,卻又不能不說。
“我不記得了。”鄭瑤心里墜墜的,怕被人發現不是本尊,遭遇不測。
隨著她這句話落下,她醒來時的怪異處解釋通了。
河伯聞言微怔,繼而大笑“莫怕,你是我漳水的九娘娘。”
從河岸獻祭下來的少女,有少許不幸的會身殘,嚴重甚至死亡。而鄭瑤只是失憶了,著實是件小事。
何況她記不得前塵,對河伯來說是件好事。那樣她就不會惦記父母家人,日日想回去了。
河伯高興過后,講起了他們相愛的故事。
她在縣城里賣糖水,暑熱天里送貨到漳水碼頭,熬得是荔枝水,放在井水里冰了一晚上,又甜又涼。
他恰好遇見,想喝上一杯,卻未帶銀錢。善良的少女免費送了他一碗。
一來二去,他們便熟了,生了情愫。
“我告知了縣里鄉老和你父母,迎娶了你。”男人語氣溫和,眼眸帶著柔光,仿佛在回憶美好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