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針忌風忌涼,亞爾斯把老朋友取出來,成年男人穿著都蓋到腳踝的斗篷裹一個小姑娘綽綽有余,還能撐起來一些不去壓到針。
打開門,灌進來的冷風吹不到小月身上一絲。
“應是在礦道里誤食釋怨果。”白術道,“一種受怨氣滋養凝結生長的果實,食后患者會陷入昏迷,逐漸被果實影響,在患者表皮上滲透出枝葉狀墨紋,最快于半月后徹底失去理性,淪為宿體。”
志才天都快塌了,扶住門框道“能、能救嗎”
“能。”白術面上鎮定,堅定的語氣讓志才不自覺的安心不少,“稍后我為你開方,大部分的藥材我這里有,另外幾樣十分常見,勞煩幾位去周圍搜集”
三個人感激涕零,志才差點撲通給白大夫跪下,被亞爾斯提溜著站起來“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不急道謝。”白術平靜道,“這只是暫時延緩發作,釋怨果許多年未曾出現,比起病,更似蠱,若要徹底除根,還需另一份藥。”
幾人聽出什么來,連連問道“需要什么藥我們砸鍋賣鐵也去為您買”
錢能搞到手的都能在不卜廬藥庫里見到,白術搖了搖頭,寬慰道“之后我會想辦法,目前先穩定情況才是。”
幾個大男人差點淚灑衣襟。
小月年紀不大,性子活潑,村子才九、十戶人,跟個大家族一樣,她受著全村人的疼愛,跟共享閨女似的,出了這么一遭事,幾家都跟著頭疼上火。
白術將藥方寫下來,細致寫上哪種藥什么時候放入,火候大小熬制時間,寫了足有兩頁紙的事無巨細手把手攻略。
攻略完成后,床上早已沒了動靜,小月露在外面的腦袋半歪著,竟是扎著針睡著了。
沒備在箱中的藥材確實常見,路邊一片草叢里隨便一掃都能薅出來一根那種,他們村中甚至每家都儲存著不少,很快就搜集齊了,白術將藥材分成數份,指著那兩張攻略“早中晚各一次,這幾日先喂她些沒味道的流食,飯后服用,能抑制果實的生長,她意識會清明不少。”
志才答應著,和旁邊的一位同伴捧著藥去熬粥煎藥。
“至于我們”白術和亞爾斯對視一眼,對剩下那人道,“小月之前入的礦道是哪條,你清楚嗎”
為小月起了針,兩人被帶著出了村。
“就是這。”帶他們來的青年道,“之前小月的香包落在口子里,我們才知道她跑進這里頭的。”
礦道口十分狹窄,多年前也坍塌過,巨石砸在入口處遮了一半入口,另一半原本被垂下來的植物與藤條遮住,在地毯式搜尋時被人割斷雜亂的丟在一旁,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青年提著盞油燈,道“您要進去不然您需要什么材料告訴我們,讓我們去吧,礦道里頭四通八達,我怕您二位找不到出來的路。”
亞爾斯從他手中接過提燈,光亮映照出洞口一部分模樣,洞壁下碎石凌亂,地上的軌道
也破破爛爛的,筆直通向深處。
四通八達有什么,有這只鼻子在,里面就是亂成蜘蛛網,走上一天再掉頭,他都能帶著白術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