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兩人一蛇起了個大早。
雖然嘴上說著沒拆爽之類的話,但從亞爾斯能夠安穩的和白術去健康之家出示證明、被一路引領著輾轉城中還沒有絲毫不耐煩就能看出來,那一趟蘊含著無數魔物血淚與哀嚎的路途還是讓他神清氣爽。
交流會其實每年都有舉辦,除了閉關鎖國的稻妻外,各國醫術高明的醫師都有被寄出邀請函。
之前的白術身體抱恙,不適合舟車勞頓,一向是婉拒的,這一次還是主辦方的人聽說白術的身體有所好轉,抱著試試的心態再次發出了邀請。
哪怕從不離開璃月境內,合作伙伴們也能將他的藥方遠銷四海,令他聲名遠揚。白術在專業領域中還是很有名望的。
舉辦地點并不在主城的鬧市區,而是在更接近邊緣的地方專門設立的場地,空間寬敞,遠離喧囂,桌椅整齊擺列成相對的數排,放目遠望便是一片起伏的蔥綠雨林。
須彌雨林四季如夏,季節的變化從不會影響到這里的氣溫頂多是降雨量的多寡。
看上去場地有點簡陋,但仍然不損白術的好心情。
“異國風光果然還是身臨其境才更能體會,須彌的蘑菇種類有很多,這次還能帶回去研究一二,也許會帶來全新的思路。”白術摩挲著長生脖頸,彎起眼眉。
“雨林的蘑菇大多有毒,外國來客的話,還是要謹慎觸碰的。”
一雙闊而長的獸耳從椅背后立起來,深綠墨發的青年拍拍褲腿上的泥土站起身,手指一轉,將手中本與筆輕巧收了起來。
與他那雙招搖的大耳朵相對應的,是他起身后微微搖曳的墨綠尾巴,毛色油亮光滑,一看就被保養的很好。
青年轉過身來,走過來友好的伸出手“我是提納里,畢業于生論派,現在擔任巡林員的工作如果對須彌的蕈子感興趣,我比較推薦之前新出版的須彌植物志,能夠有效采集很多表體有毒的蘑菇。”
白術同他握手,同樣友好道“我名白術,這位是我的伴侶亞爾斯。提納里先生,久仰。”
這句“久仰”還真不是客套話。
白術對須彌這種多生態雨林中才能生長出來的種類繁多的蘑菇與各類特產植物早就有了好奇心,包括蕈獸也是一副菌子成了精的外表,提納里剛剛推薦的書正是他本人所著,這一位對雨林中植物的了解程度可以算得上當今須彌之最了。
巡林官的工作可不只是巡邏森林和防護,雨林中各種色彩斑斕的植物和“死域”同樣危險,解毒與醫治,同樣是這位巡林官的拿手工作。
不僅如此
提納里對亞爾斯微笑頷首,穩重中也忍不住透露出一點好奇“你好。亞爾斯先生冒昧詢問,您的種族”
在璃月早先被白術按了個“巴螺迦修那”名頭的亞爾斯面對這位被碰瓷而毫無所覺的正主淡定的不行,面不改色的張口就來“璃月中也有些半獸半人的存在。”
提納里恍悟
“啊,原來如此是傳聞中的半仙之體么”
亞爾斯抿了下唇。
他可什么多余的都沒說。
白術繃住嘴角,沒讓自己的笑容超過社交禮儀范圍外。
長生都嘆為觀止。
在璃月就是須彌來的巴螺迦修那,在須彌就成了地道的璃月人dashdash他甚至還碰瓷了一下半仙之體。
亞爾斯有說謊嗎
他當然沒有。
他只是用了一點點話術,陳述了一句事實,卻極具誤導性。
長生腹誹一看就是和白術混得多了,含糊其辭、混淆概念,這一向是白術在商場上的慣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