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直猶豫了一下,旋即還是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怨氣說道:“算了,終歸是犀武的將令。……只要那小子之后莫要胡來,好生帶領那些士卒,這事……就算了吧。”
“就這么算了?”
焦革頗感驚詫地說道:“換我是你,可咽不下這口氣。”
“……”
唐直聞言默然不語,端著酒盞若有所思。
要說恨的話,他當然深恨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子,但事已至此,他亦無力挽回,畢竟那是他魏國上將犀武的命令,相比較報復那個叫做蒙仲的小子,唐直更加在意那兩千五百名魏武卒所托非人——雖然那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那小子……真有資格統率我麾下的武卒么?』
想到這里,唐直抬頭對焦革說道:“喂,焦革,你方才說,要替我出口氣?”
聽聞此言,焦革臉上露出幾許笑容,會意地笑道:“沒問題,只需待這場仗結束后,你請我吃一頓酒,我就出面幫你教訓一下那小子。”
“不要傷及他麾下的武卒,終歸是我親自訓練出來的兵。”唐直低聲提醒道。
“放心。”
焦革嘿嘿一笑,壓低聲音說道:“我有的是手段,絕不會傷及你那些兵,我只會設法讓那小子顏面大失。一旦其喪盡顏面,我看他還怎么帶兵……”
說著,他便低聲向唐直說出了他的計策。
“嘁!”
唐直聽罷后輕笑道:“還真是卑劣的手段。……就這么辦吧。”
“你這家伙……”
隨后二人又喝了幾碗酒,旋即焦革這才告辭離去。
待等焦革離去后,唐直獨自坐在帳內思忖了片刻,旋即招來兩名近衛,吩咐道:“派人盯著蒙仲那小子的營區,我要了解那邊的一舉一動。”
“喏!”兩名近衛抱拳而退。
『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來頭?』
一邊皺著眉頭暗暗思忖著,唐直一邊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無意間,他的目光不禁看到了手腕處,即今日他盛怒之下伸手向去掐住那小子的咽喉,卻反被那小子捏住右手的部位。
此時唐直這才想起,那小子似乎力氣不小,以至于當時居然連他都無法一度壓制對方。
當然,力氣大小,并不足以作為衡量一個人的標準。
『就讓焦革去試探一下那小子,看看那小子的反應,順便也能試探一下犀武與那小子究竟有什么關系……』
唐直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