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向壽,在公孫喜看來倒只是一個馬馬虎虎的對手,不過是仗著其乃是秦國宣太后的娘家親戚才得以成為秦國的上將,帶兵打仗的本事確實稀疏地很,公孫喜絲毫不放在眼里。
“秦軍居然是向壽統兵,而并非司馬錯?”
為了保險起見,公孫喜特地向暴鳶求證了一番。
仿佛是猜到了公孫喜的想法,暴鳶點點頭說道:“沒錯,此番秦軍的主帥確實的向壽,雖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確實并非司馬錯。”
“會不會……這是秦國的詭計?”公孫喜皺著眉頭問道。
“你是說,對外宣稱是向壽帶兵,實則卻是司馬錯么?”暴鳶想了想,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據我所知,司馬錯的用兵方式非常猛,若此番秦軍主帥果真是司馬錯,他一定會趁貴軍尚未抵達時,對我軍采取猛攻,設法先擊潰我軍,然后再與貴軍決戰,然而迄今為止,秦軍只采取過一次像樣的進攻,這不像是司馬錯的用兵方式,應該是向壽無疑了……”
『原來如此!』
公孫喜恍然地點了點頭,心中暗暗偷樂。
他也沒想到秦國此番居然會棄司馬錯那等猛將不用,而任命向壽那種懦弱無能的人擔任主將。
當然,平心而論,秦將向壽并非如公孫喜所認為的那般不堪,但相比較樗里疾、魏章、司馬錯,這個向壽確實是差距太大,不足以與以上三位秦國名將相提并論。
眼珠微微一轉,公孫喜笑著說道:“既是向壽帶兵,想必縱使僅憑韓軍,暴鳶軍將亦足以抵擋秦軍吧?”
聽聞此言,暴鳶微微色變,皺著眉頭問道:“犀武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犀武欲坐視我韓軍與秦軍廝殺?此番雖是我韓國向貴國求援,但犀武要明白,秦國素來有東進的野心,若我韓國被秦國擊潰,難道犀武以為魏國就能落得到好處?”
見暴鳶越說越激動,公孫喜連忙說道:“暴鳶軍將且莫激動。……魏韓兩國素來聯手抵抗秦國,此番貴國遭到秦軍進攻,大王特地命我帶十八萬魏軍前來援助……”
一聽說公孫喜此番帶來了十八萬魏軍,暴鳶面色稍霽。
畢竟此番秦國攻打韓國的軍隊,也不過十二萬到十五萬之間而已,魏國能一下子派來十八萬軍隊,這份情義確實沒的說。
見暴鳶面色稍霽,公孫喜這才接著說道:“但是這十八萬魏軍,優劣不齊,除十萬軍隊是我從河東調來的軍隊外,其余八萬魏軍,乃是從鄴城、郾城等地調來的,再加上多日長途奔波,我軍中的士卒們早已精疲力盡,需要一點時間整頓軍隊……不如這樣,先由貴軍與東周軍隊一同抵擋秦軍,消磨秦軍銳氣,待等時機成熟之際,我再率十八萬魏軍猛攻秦軍,一戰而勝,隨后你我合兵一處,共同進兵秦國。”
“……”
暴鳶微微皺眉看著公孫喜。
他又不傻,豈會猜不到公孫喜心中的想法,無非就是想利用他韓軍先消耗秦軍罷了。
想到這里,他苦笑著說道:“雖我麾下仍有十萬韓軍,但這些兵卒自去年起便與秦軍苦戰,恐怕難以擋住秦國的軍隊……”
“暴鳶軍將這話就過于自謙了。”公孫喜笑著說道:“當今天下誰不知道,韓國以兵弩之利聞名于世。貴國鍛造的兵器(劍類)、弩具,縱使是最堅固的甲胄亦不可抵擋,至于暴鳶軍將本人,除非秦國啟用司馬錯,才能堪堪與暴鳶軍將相抗衡,似向壽之輩,何足掛齒?”說到這里,他面色一正,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當然,倘若期間有何變故,我當立刻派兵增援貴軍,畢竟魏韓兩國唇亡齒寒,在下豈會坐視貴軍遭秦軍重創?”
聽了公孫喜的話,暴鳶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