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從未和dest說過她有男朋友,是在歐洲某次和沈千放在一起時被dest看到誤會的,她當時竭力否認,dest卻更相信沈千放開玩笑的話,畢竟一個男生不惜大老遠跨國去探望,不是男朋友有點說不過去。
剛才沒否認,也是因為初桃沒法和dest當著那么多人面爭執。
“我沒有你說的意思。”初桃緩緩解釋,“我不知道dest帶我來的是你公司,他邀請我時只說是國內一個工作室,讓你誤會是我不好,你既然不想看見我”
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
他說,不想看見她。
既然如此,她不可能勉強硬留在這里的。
“我不想看見你不務正業,開個會都分神。”電梯門開了,靳予辭先行離開,淡淡撂下一句,“既然是來工作的,那就拿出工作的態度。”
原先的靳予辭,再張狂桀驁,在她面前永遠閑散輕和,永遠好說話,可如今變得要多冷漠有多冷漠,眼里容不得雜亂的沙子,不近人情到極致。
不再像以前那樣玩味和輕佻。
取而代之的,是顯而易見的疏離。
他不僅不會和她套近乎,還會以更嚴厲的工作標準要求她。
近在咫尺的距離,仿佛相隔千里,初桃低頭,小聲附和“我知道了”
回去后,初桃和方芳說了一天的情況。
她回安京城沒有住的地方,本來父親說給她安排,又因為公司出了事情,被事務纏身沒抽出空來,估計是把她忘了,初桃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暫時住在方芳的公寓里。
兩人許久未見,一如既往地要好,和學生時期一樣天天做飯搭子,兩人一起去吃a大附近有名的小吃館,是她們以前常去的那家,老味道老配方,非常讓人懷念,歐洲一些國家屬實是美食荒漠,遠不及中國菜讓人大快朵頤。
聽完初桃的敘述,方芳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所以,靳予辭現在是你的老板嗎”
“不算吧,我還沒有通過考核。”初桃喝了口水,“他上次就為難我,估計會找個借口把我趕走吧。”
他明擺著說了不想看見她,自然不止一次不想看見,往后的每一天都不想和她有瓜葛。
靳予辭那樣驕傲的一個人,被她主動提分手,又傳出和沈千放的緋聞,最后一聲不吭地不辭而別,仿佛他是被耍著玩的人,他討厭她是正常的。
“沒關系,大不了回去做大小姐唄。”方芳嬉笑道,“你爸的公司不是越做越大嗎,難不成你還怕沒口飯吃。”
“我爸最近公司出事了,自顧不暇。”初桃搖頭,“而且我想自力更生,不想依靠別人。”
“那沈千放呢。”
方芳早就知道,沈大少爺浪子變情種,一直喜歡初桃,早就放話說廠老板娘的位置是她的,如果她不愿意,總設計師的位置也都留給她。
人人都笑沈大少爺出了名的敗家子
,奈何人家家底雄厚,隨便他怎么敗。
初桃還是搖頭,她和沈千放六年前什么樣,六年后還是什么樣。
方芳嘆息,敢情初桃非要掛在靳予辭這棵樹上開花結果,可問題是有沒有果子結,倒是可憐了沈千放,浪子再怎么回頭,也換不到眼神。
晚點,初桃被方芳帶去安城一處新開的酒吧,美名其曰解壓。
以前上學那會不敢去這類地方,現在自己工作后發現只要是正經酒吧,沒什么不好,方芳工作累了都會找朋友來這邊喝兩杯解悶。
下了車,夜色朦朧,各家門店霓虹閃爍,初桃輕微嘆息,“我還有工作要做呢”
她剛回國,住處都沒妥當,剛入職dest的工作室,不僅要融入新環境,以前的設計稿都要重整修改。
“哎呀,工作是做不完的。”方芳不以為意,“大不了被辭就辭唄,沈少給你兜底。”
“你怎么老是想撮合我和他。”初桃無奈,“我和他最多只能算朋友”
說話間,她人已經被方芳帶了進去,經過一段昏暗的通道,進入酒吧的一樓內部,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光彩,周遭出奇地安靜,乍然以為自己被拐賣了。
“這是哪兒,我們來錯地方了吧”
初桃話音剛落,周圍的燈忽然閃爍亮起,緊接著便是架子鼓敲擊的聲響,昏黃的光線照下來,一個人影似幽靈似的躥到她們的跟前。
“蹡蹡歡迎回國,我親愛的公主殿下”輕快的男聲隨著頭頂上的花瓣一同落下。
初桃定睛看去,詫異道“沈千放”
出現在眼前的是沈千放和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大部分她都不認識,都是被叫來充場面的,包括方芳在內,她今天的任務就是把初桃叫到場,讓沈千放給她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