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酒吧,熱鬧非凡。
沈千放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個三流樂隊,在臺上有模有樣敲著吉他彈奏,鬧響整個燈紅酒綠的舞臺和卡座,今晚的場子由沈公子全權買單,那幫狐朋狗友們敞開了消費,昂貴的酒開了一瓶又一瓶,有的人不喝,往天上灑著玩。
到處充斥著濃郁的酒香和混雜的香水味。
初桃在這里呆了好一會兒,逐漸理解他們口中的解壓。
讓自己沉淪放縱于一個喧鬧的世界中,可以暫且忘記現實中的煩惱,震耳欲聾的樂器和混雜著煙酒氣息的載歌載舞,最大程度占據人的感官,一味地沉迷其中。
可她看著臺上挎著吉他的主場,越發地想起那個人。
“沈千放上場了。”方芳忽然拉著初桃的胳膊,讓她去看。
早在之前,沈千放就為初桃唱過歌,翻唱靳予辭那首熱戀,當時五音不全,當著眾多師生的面唱得嚴重走調,卻樂此不彼,還在最后向她大聲表白。
如今沈千放像是專門練習過,開口的嗓音有模有樣的,也不再翻唱別人的歌,唱的是自家樂隊的。
乍一聽,還挺有那么回事的。
這場接風宴,沈千放做足了排場。
他用行動證明,初桃這趟回國,是值得期待的,是他所盼望的。
和初桃在dest那邊的面試,遭到靳予辭的刁難,一者待遇天壤之別。
孰輕孰重誰分不清。
可感情從不講究輕重,也不分先后。
固然再感動,她的眼睛也裝不下別人。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初桃問向方芳。
“啊現在,這么快就走了嗎”
“怎么了,還有其他活動嗎。”
“沒”方芳心虛地眨了眨眼睛,“我的意思是,來都來了不如多待一會兒。”
“太吵了。”
她不喜歡在這樣的環境待太久。
“吵嗎,還好吧,靳予辭演唱會的時候不是更吵嗎”方芳嘀咕。
初桃原本起身的動作一頓,自嘲地扯了扯笑,是她雙標了,是啊,靳予辭的演唱會更吵更喧囂,她當時怎么不說吵呢。
看了眼手機時間,快十點了,初桃又看見屏幕上有個未接電話,“我爸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我找個地方接一下。”
初桃走后,過來的沈千放沒看見人,問道“她人去哪里了”
方芳朝一個方向指了指,又嘆了口氣,“我覺得吧,桃桃好像還喜歡靳予辭,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這有什么好想的,她喜歡誰,我都知道。”沈千放不在乎地揮手,“我喜歡她就行了,喜歡她又沒錯。”
方芳出于好心才這么提醒了下,看沈千放著急去找人的身影,搖頭聳肩,罷了,她不管他們了。
酒吧沒有專門接打電話的清靜地方,初桃兜兜繞繞從后面的走道出去聲音才消停,給初
父回撥電話過去。
初父這幾天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別說給女兒接機了,連探望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電話里愧疚地問候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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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好的。”初桃說,“剛剛入職一家公司,先試著練練手。”
“那就好爸本來想給你投資工作室的,結果卻出現資金鏈短缺的問題。”初父嘆息,“我太對不起你了。”
“沒關系,你那邊情況不好嗎”
“正在想辦法借債呢。”初父說,“給你留的房子和車都賣了,等這次度過危機爸再給你多買幾套。”
初桃對這些沒有特別的追求,聽說賣房子了,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要多少資金才能周轉”
初父沒告訴她數額,不希望她操心太多,“沒事兒,和我們家交好的傅家會幫忙的,他家小少爺和你妹妹是娃娃親。”
父親這樣說,初桃便沒有過問太多,盡管認了父親,但她和同父異母的妹妹并不熟悉。
只知道名為初梨,在錦衣玉食的環境中長大,從小嬌生慣養,受盡寵愛,初桃這個妹妹見過一次面,姐妹兩個長得并不想像,大概都隨了母親。
在外面吹了陣夏晚涼風,初桃轉身走時,看見不遠處熟悉的頎長身影,逆光而立,一身簡練的襯衫長褲,袖口折得齊整純凈,配了塊黑色腕表,氣質越發偏于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