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數個實例作為憑據,連星茗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被人給懟住了。
傅寄秋看著殿門,道“太武斷。”
淮南王第一次聽見這位仙人的聲音,一聽便覺得凌冽寒芒從心尖滑過,他忌憚看了眼傅寄秋手中持著的劍,順從道“是。”
連星茗知曉傅寄秋所說的與自己剛才的話并沒有關聯,但他還是有一種莫名被撐腰的感覺,抬手捏起貓爪子戳了戳傅寄秋的手臂。
小聲道“果然眼神兇點兒看起來更靠譜,人家都不敢反駁你誒。”
傅寄秋視線垂下看他,似在無奈。
連星茗松開貓爪,這只貓死重,他抱著都覺得手臂酸,正要將其放到地上,貓咪突然間一炸毛,爪子向上一勾
連星茗短促“啊”了聲,驚詫松開手臂。
貓咪翻身落地,一溜煙跑開。
連星茗還未來得及感受到手背上的痛意,面前就有數道黑影罩下來,傅寄秋正牽著連星茗的手掌蹙眉看。李虛云也正要上前,裴子燁卻從側方侵占了他的前路,道了句“
抓出血了嗎”
李虛云頓足,側目眨了下眼睛。
“沒抓出血,被抓了道白痕出來。”連星茗視線抬起去找貓,卻突然間面色微變
“快抓住它”
淮南王的驚叫聲同時響起“它要推門”
轉眼一看,黑白長毛貓已經跑到了寢殿門前,前爪輕輕搭在門上。它停頓了幾秒鐘,回過頭往后看,深藍色的圓眼睛縮成一條豎瞳。
像風聲鶴唳,游移不定。
恍惚之間看著都不是貓的模樣,好像一個人的靈魂,上了貓的身子。
裴子燁當即冷喝一聲,持長虹上前數步。
李虛云也祭出法杖,隨時準備在宮殿結界里再撐起一道新的小結界。
連星茗被傅寄秋拉至身后護著,反應同樣很快,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年幼時用過的五把法琴之一,抬睫時手指已經重重按在了琴弦上。
他們這些修仙者都是備戰姿態,淮南王這個凡人反應倒是無比誠實,臉色青綠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轉過身直接就跑了。
當下,人群散得十分開,站位松散。
裴子燁終是遲了一步,長毛貓見他過來,尖利“喵”了一聲,爪子一蹬猛地推開了殿門。
呼呼呼呼
殿內的濃郁障氣魚貫而出,不消半秒鐘就淹沒了長毛貓的身體。殿內殘留的障氣果然不多,它像是一把鋒利的箭,被人搭在弓上不由分說射出,“嗖”一下子直逼裴子燁面門。
裴子燁眉頭一皺,持起長虹。
障氣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在他面前猛地轉了個九十度的大彎,又猝不及防正面迎上持著法杖的李虛云。它在距離李虛云一米處再一次轉過彎,撞上傅寄秋與連星茗二人,連星茗都還未凝神彈弦,就眼睜睜看著那道黑乎乎的障氣在他面前一轉,沖著他身后極速掠走。
再加上奔逃的淮南王,障氣在空中足足轉了四道九十度的大彎,一撞到人就轉。殘留在空氣里的盡是直線與折角,眾人一時間無言。
“它在逃跑”
裴子燁難以置信站在殿門前,回過頭道“它又不是人,它怎么還會逃跑”
聽見他的聲音,連星茗下意識朝他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本只是隨便瞥一眼,視線卻突然間凝住。裴子燁正正好站在殿門的正中間,老舊殿門向內打開,其內昏暗無光,潮濕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