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招娣一看,眼睛發直,都要看呆了。
好漂亮的人啊。
這皇宮里的女子長相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宮妃里更是有無數各式各樣的美人,但那名女子卻與別人不同,一顰一笑美若天仙。
“那是誰”譚招娣喚來小太監詢問。
小太監一看,恭敬道“回才人,那是何寶林。”他之前就被春喜塞過銀兩,多提點了一句,“別看寶林娘娘位份比您低,卻是個懷了龍嗣的,一月前剛請平安脈檢出來。估摸著龍嗣誕下,寶林娘娘就要升位份了。”
言下之意,何寶林家世背景雖一般般,但母憑子貴,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去得罪人。
許是譚招娣的視線太過于直白,又看了太久,何寶林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偏眸沖這邊也看了過來。隔著人山人海與山珍海味對視,何寶林彎唇,沖她點頭輕輕笑了一下。
滿庭院的梨花仿佛剎那間綻放。
譚招娣跟觸電一般,一下子收回視線,臉上通紅抬手摸了摸頭頂的銀簪子。
觸感冰冰涼涼的,好舒服。
她的心情莫名很好。
這份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當天夜里宴會結束,一個巨大的晴天霹靂沖她砸了下來
皇帝老頭翻了她的牌子。
要死了。
她滿心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真是好惡心,她在席間看見了燕帝,燕帝年齡估摸著都有五、六十多了,又因放縱的緣故,外貌看起來比同齡人還要大許多。滿臉的皺紋與溝壑,皮膚還漆黑漲紅,光是看著她都覺得敬謝不敏,一想到晚上還要侍寢,要被這種能當她太爺爺的人貼近、親吻,甚至滾床單,光是想一想她今夜吃的飯都能當場給吐出來。
“何寶林居然能有孕,”譚招娣在寢殿里匪夷所思道“漂亮妹妹怎都喜愛哄抬豬價。”
春喜大驚失色,“才人慎言”
譚招娣道“你說何寶林到底是什么心態啊,她是真喜歡陛下嗎”
春喜笑道“我的才人娘娘,您今夜哪兒有空去想何寶林呀,先沐浴更衣吧。”
譚招娣“yue”了一聲,道“我反正不。我爹選擇犧牲我,就要做好我反客為主,反過去犧牲他的準備。我不好,大家都別想好”
春喜只以為她在說氣話,笑著伺候她沐浴更衣。被翻牌的宮妃一般都要提前沐浴好,換上單薄寢衣,要么被包著被子跟個粽子般抬到乾清宮,要么就是在自己寢宮里等待陛下來臨幸。
譚招娣是后者。
不消片刻。
她已經沐浴更衣完,在寢宮里靜待燕帝。
障妖幻境之中,譚招娣沐浴之時,其他人自然不會跟進去。待這姑娘穿戴整齊走出來后,大家看見她身上換好的“寢衣”,一時無言。
世子震驚片刻,喃喃道“她、她怎么穿上了鎧甲”
譚招娣身著大了數碼的黑金色鎧甲,墨發披散,何寶林插到她頭上的銀簪子被規規整整放到了梳妝臺里,拿紅色的小絨布墊著。
收藏好。
連星茗記憶有些混亂,偏頭向淮南王確認,“王爺,你之前說譚招娣后來推有孕的寶林娘娘入水”寶林是宮妃的份位,這后宮里很可能不止一位“寶林娘娘”,“是何寶林嗎”
“是是啊。”
淮南王答完,驚訝看向譚招娣。
他又道“看來有大隱情。”
蕭柳蹙眉道“即便推入水一事有大隱情,王爺您不是還說過,她之后番四次陷害各個宮妃,一次也罷,如何能夠樁樁件件皆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