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發酸、滾燙,也只能看著傅寄秋頭也不回,轉過了那道濕冷拐角。
“連搖光,”宿南燭壓低身形,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看著你的背影失魂落魄,如今立場互換,你的心里有感覺么。”
“”
那道拐角仿佛象征著生與死的轉折,連星茗也是頭一次驚覺,原來看著自己所愛之人義無反顧奔赴向一個并不美妙的未來,是多么的無助與痛心。無助于無計可施,痛心于自己的力所不能及,他總是表現出一副無所謂死活的模樣,這對于傅寄秋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凌遲酷刑。
他更不甘心。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連星茗雙手上抬想要扯開宿南燭的手掌。
不是你說的那樣
他心里叫著,我沒有將師兄看作救命稻草,我更不可能將他看作墊腳石,我對他是真情還是假意,豈能是你上下嘴皮子一合就能定義的。
宿南燭眼簾低垂,面色凝住。
原先傅寄秋還在巷道之中,連星茗掙扎想要逃離還說得過去,現在傅寄秋都不在了,連星茗不僅沒有束手就擒,反倒掙扎得更厲害。
這好像變相地在用行動和他說
“我心里是有感覺的。”
“今日便是你見傅寄秋的最后一面,和我走”宿南燭感受到連星茗更抗拒的力道,陰沉著臉摟住后者的腰肢,轉過身抬起腳
剛要走,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迎胸襲來,霎時間五臟六腑仿佛錯了位置一般,他連話都沒有說完,整個人向后飛起轟一下子砸在了街角的空酒壇上,器皿碎裂聲轟炸耳膜
這攻擊來得毫無預兆,宿南燭低頭咳血驚怒又抬頭,看見的是一道居高臨下的凌厲黑衣側影,僵白著一張俊臉攥起連星茗的手腕,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旁人與旁物。
宿南燭猝然愣住“傅寄秋,你”
傅寄秋不是已經走了嗎
怎會又去而復返。
連星茗也急促喘著聲驚魂未定,被巨大的驚喜砸中他唇瓣微啟神色空白。他方才明明沒能喊出聲,他一點兒也不指望能吸引到傅寄秋的注意力,偏偏傅寄秋就是回來了。
“你活著。”傅寄秋嗓音沙啞,字字短促。
連星茗迅速點頭,“對對,我活著”
在他又急又喜的目光中,傅寄秋力道隱約有些控制不住,攥著他的手腕將他向左邊扯,神色緊繃地查看他的身體。他就像一根失去骨干的風箏般,趔趄的東倒西歪,大喜過望找不到重點,顛三倒四幾乎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師兄,我險些以為我要和你錯過了你剛剛拐了過去追白羿,你是怎么發現我在這里的我已經讓李虛云不要叫我星星了,我那天不該找你要絳河的,我更不該我、我這幾天都在裝死,我想見你,可是我的實力還沒有恢復,鬼玉不聽我使喚,熒惑也彈得不熟練,我還中毒了渾身使不上力氣,你怎么會瘦了這么多,我你”
連星茗越說語速越快,前言不搭后語的,該死這重要時刻他居然還結巴,他又被傅寄秋扯向另一個方向,看見后者眼尾處憋悶出的片片憔悴烏青色,連星茗終于聽見了系統暴躁的靈魂吶喊你他媽的給老子說重點
三魂六魄齊齊歸竅連星茗蘇醒后在心里演練過無數遍與傅寄秋重逢的場景,修改無數遍的解釋腹稿關鍵時刻忘了個干干凈凈,他索性用行動來表明真心,張開手臂一把子抱住了傅寄秋從剛剛起就無比僵硬的冰冷身體,
“我沒有膩了你師兄,我心里一直都是對你有感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