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以給它取一個。”
許初允想了想,“就叫小冬吧。”深秋冬末遇見,愿它的余生再無冬日。
許初允走出寵物醫院,便看到江聞祈靠在車邊,一只手自然地插進褲兜,低頭滑動著手機,晚風吹動他的黑色碎發,挺括的暗紋領帶也在風中翩躚,平添幾分慵懶倦怠,襯衫領口挽了起來,露出一小截流暢干凈的手臂線條。
他身后是如織的車流,紅燈轉為綠燈,夜班公交車喧囂而過,微藍色的模糊車窗倒映著整個江城夜景。
而江聞祈等人的姿態散漫從容,異常的引人注目。
時不時有喝醉的年輕女生男生路過,許初允剛走近了幾步,看到一個穿著小吊帶熱褲的女生走了過去第一反應是替她感到冷。
女生跟他說了句什么,他抬眼,向許初允的方向看過來,示意了一下,說了句什么。
女生有些遺憾地看了眼許初允,面帶不舍地走了。
許初允走到江聞祈身邊,沒問他剛才什么情況,江聞祈率先開口問“情況怎么樣”
“小貓嗎醫生說血止住了,但是要住院觀察,除此之外還有點貓蘚和營養不良。”
江聞祈淡淡嗯了一聲,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許初允想了想,還是開口告別“今晚真的謝謝您了,我就自己打車回去,不麻煩您了”
“上車。”江聞祈截斷了她的話,語氣有些不容拒絕的決斷。
許初允抿了抿唇。
她真的不想再麻煩他,否則后面她怎么心安理得地拒絕對方的要求只會顯得她不愿意搬過去應付家宴的做法很沒良心。
“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江聞祈說,語氣染上一點淡淡的無奈,因為許初允一直以來過分客氣的態度,“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讓一個女孩子半夜自己回家。如果你出了安全問題,我怎么跟爺爺交代”
許初允呼出一口氣。
她沒辦法告訴江聞祈,她在這上面吃過苦頭,從此對這些資本家避之不及,警戒心極強。
她只沉默了幾秒,才道“那謝謝您了。”
回去的路上異常沉默。
車越往外環行駛,沿路越破敗,郊區的兩邊道路漆黑,一絲人影和車跡也無,有些可怖,黑暗路面上看不到盡頭,與市區的繁華不夜城形成了鮮明對比。
許初允有些后知后覺的慶幸。
司機將她送到小區門口,下車之前,許初允看了眼身上的西裝外套,問“江先生,衣服我明天洗干凈還您可以嗎”
“不用。”江聞祈在后座上搭著腿,闔眼似乎是在小憩,嗓音有些含混的倦怠,“扔了吧。”
一件幾萬塊的besoke全手工西裝,說扔就扔
許初允張口想說什么,然而看到江聞祈眉宇間掩不住的困倦,她識趣地將原本想說的話收了回去,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等回去洗好了,寄到他公司,先斬后奏就好了,許初允想。
告別之后,許初允看著邁巴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離開這個與它格格不入的地方,才轉頭。
小區的鐵門已經鎖上了,許初允熟練地隔著柵欄伸出手,捏住鎖扣輕輕一拉,專給人通過的小門就打開了。
將要走進單元門前,手機忽而叮當一聲提示音。